“好,你說。”

薑懷盈看了眼身邊的餘景程,“皇姐,我們單獨說說吧。”

“為何要單獨說?不是說是誤會嗎?不是要說開嗎?你不想讓誰知曉?”

薑懷盈臉色愈發慘白,幾乎是渴求般望著薑若淩,“皇姐……”

薑若淩望著她,眼底最後一絲在意也消散,她不至於蠢到至今還不明白薑懷盈的意思。

薑懷盈早已將她的話拋之腦後,她對餘景程道是自己威脅了她,顛倒黑白,往她身上潑髒水,卻還要在餘景程麵前做得無辜模樣,想叫薑若淩坐實自己的惡毒。

真是……叫人寒心。

左恒跟隨她一同離開了薑卓君府邸,薑若淩坐在馬車中,倚靠著窗戶,兀自沉默了許久。

“左恒。”

薑若淩輕喚了聲。

左恒:“公主。”

“本宮做錯了嗎?”

左恒上前,將人攬入懷中,“公主不會做錯,錯的不是公主,公主不必自責。”

她對薑懷盈,到底是有幾分情誼在的,前世未能擺脫季鴻青等人的背叛,今生也照樣沒能擺脫薑懷盈的背叛。

她自問待薑懷盈不薄,不然依她睚眥必報的性子,早就當著餘景程的麵,揭穿薑懷盈並非泠娘

但她一直沒這麼做,都是看在薑懷盈的麵子上。

可薑懷盈做了什麼?她背叛了自己,徹徹底底的背叛。

這一認知,遠比今日餘景程傷她要來得重。

“公主,養虎為患,即便三公主沒有作為,又豈知三殿下是否會有所行動。”

他停頓了一瞬,說道:“今日鍾長宴一事,事先並未與我提及,他自己也是聰明人,不可能隻是為了單純的鬧一鬧,定然是找好了比我更適合的合作之人。”

末了,再加上一句,“公主,不得不防。”

薑若淩推開左恒,揉了揉有些頭疼的太陽穴,“依你看,他找了薑亦謙合作?”

左恒頷首,“大抵是,近來他行蹤與薑亦謙較為密切,當時並未放在心上,如今想來,他們已經有所打算了。”

薑若淩半闔著眸子,眼底有些冷意,“野心真不小,知道拉攏本宮無果,便將算盤打到了薑亦謙身上,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,拉本宮下水。”

她說著,突然停頓了一下,想起什麼,看向左恒,“薑亦謙並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交換條件,除非劍走偏鋒。”

左恒眼眸微沉,“我會多加留意,徹查此事。”

*

“季大人在院外侯了一個時辰了,公主當真不見見嗎?”

青竹自外麵入內,端著摻雜冰碎的果子,送到薑若淩跟前,隨口詢問。

關陽霽為薑若淩脖頸敷好化瘀的藥,輕纏上一根白緞,對青竹的話,恍若未聞,收拾著自己的藥箱。

動作慢條斯理,顯然是在等薑若淩回應,但見她遲遲未應,耐不住開口:

“公主不見見嗎?”

薑若淩輕扯鬆了些脖子上的綢緞,乜了他一眼,輕笑,“關太醫希望本宮見他?”

關陽霽垂眸一會,抬眸詢問,“若我說不希望,公主就不會見他嗎?”

薑若淩低笑了一聲,對青竹道:“傳人進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