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竹秋菊驚得大呼,卻沒來得及做出反應。

薑雲妍雖然來勢凶猛,但到底是看不見,刺的方位也偏,薑若淩心下倒是算不上慌亂,隻需側身便能躲過。

可就在側身時,忽而落入了一處懷抱,熟悉的桂花香撲鼻而來,隨後便是銳器入肉的聲音,血腥氣味彌漫開。

她呆愣時,關陽霽已撫上來薑若淩的臉頰,繾綣又溫和,像是安撫一般,“公主,不要看。”

關陽霽銀針紮入薑雲妍幾處穴道,她軟若無力的倒了下去,一雙憤恨又空洞的眸子緊緊盯著薑若淩。

“都是你,這一卻都是因為你……”

她口中喃喃。

關陽霽又加了兩針,索性叫她難以開口說話。

薑若淩漠然看向關陽霽,他身後是還插著那把匕首,不斷有血水湧出。

“今日多謝關太醫,本宮定然重重有賞。”

她語氣清淡。

關陽霽磚頭看向她,眸子中滿是神傷,“公主,非要如此生疏嗎?”

“你可以給季鴻青一次機會,那為何我不能?我就非得被你判處死刑,永不翻身嗎?”

薑若淩並不想在外人麵前聽人提及這事,“關太醫,先請人查看傷勢吧。”

她視了眼薑雲妍,“另外,青竹,回稟父皇,道安陽已然失心瘋,不適合再留在宮裏,不如遣去山間隨老道修行。”

薑雲妍質問:“你想趕我走?”

“你不該留在盛京。”

薑雲妍對她而言沒有利用價值,若是留下,有可能參與與薑懷盈之間謀劃。

最好的選擇是薑若淩除去她,可人若是真這麼幹了,皇後那邊又難以應付。

退而求其次,將人送走無疑是最好的法子。

薑若淩沒有離開,看著其他太醫為關陽霽取出了短刀,關陽霽疼得滿頭大汗,目光卻如何也不舍得從薑若淩身上移開。

和以往無數次那般,執著又專注,是他看醫書時都不曾有過的專注。

太醫替他處理好傷口,叫他近來莫要碰水,想著他本是醫者,沒什麼好叮囑的,加上這氛圍頗有些詭異,叫他無從適應,倉惶離開。

徒留下二人,薑若淩端坐上座,搖曳著團扇,略顯思忖望著他。

她在等關陽霽開口,可他遲遲沒有,隻是望著她,像是在貪戀這半晌溫存。

薑若淩問:“關太醫救本宮有功,想要什麼?”

“若我說,我也想求一個留在公主身邊的機會,公主會答應嗎?”

薑若淩沒有回應,微闔的眼眸卻已經說明了自己心思,她並不會同意。

關陽霽苦笑,“我什麼都不要,也知道公主能避開,隻是我自己太擔心了,才會衝上前,與公主無關。”

薑若淩問:“你打算何時回本家?”

關陽霽抬頭望著她,眼底神情昏暗不明。

“還是說,你想做一輩子的太醫?”

薑若淩想去前世,皇貴妃的敗局已成定局後,關陽霽應當是回了本家一段時間,又與季鴻青和餘景程達成了協作,才會把她帶走藏起來。

誠如她之前所說,季鴻青是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人,做事不會留下隱患,就像前世左恒想帶走她,被他設計殺害一般。

若是沒有達成協議,關陽霽不可能在二人的監視下帶走她,並且還留在京都。

關陽霽並不知她心中所想,但也揣摩出了幾分她的心思,“公主想要汝南關家扶持?”

他眼裏點著略微星光,心中再清楚不過,若真如此,說明薑若淩需要他,他就有價值,甚至能和季鴻青一般搏一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