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是不是膩煩我了?”左恒依舊不依不饒追問。
“沒有。”
“公主望著我眼睛說。”
薑若淩抬眸,直視他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沒有,沒有膩煩,你安心做事,別整日胡亂吃醋。”
她想到剛才左恒的話,眉頭微蹙,“再者,你懷疑本宮對鍾長宴有意也罷,為何連皇兄也懷疑?”
左恒道:“前朝公主長雲公主,麵首無數,與她皇弟不也……”
薑若淩揪著他手臂擰了一下,他吃疼,卻隻是皺起眉頭,也不躲開,哀怨的望著她。
“本宮還沒荒淫無度到那種地步。”
左恒抿著唇,沒一會問道:“我瞧見公主與大殿下相談甚歡,聊了什麼?”
“沒聊什麼,別亂吃醋。”
“我不是吃醋,是為了公主的安危著想,怕談及對公主不利的事,也好早些做出對策。”
薑若淩視他一眼,“他道你與鍾長宴頗為熟悉,不知能不能信得過你。”
左恒道:“他信不信不重要,重要的是公主信不信我。”
薑若淩想起什麼,有意拿他尋開心,笑道:“比起你,本宮自是更相信本宮的兄長。”
他渾身怔了一下,抿著唇不說話,身邊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落寞氣息。
薑若淩沒理會,出了宮門,徑直上了馬車,坐在軟榻上,支頤著小憩,今日飲了兩口酒,方才走來吹了涼風,酒的後勁便湧了上來,有些犯困。
掀起窗簾朝外瞧了眼,左恒騎著高大駿馬,跟隨在側,目視前方,不知在想什麼,並未留意薑若淩的視線。
她猜想,方才隨口一句話,左恒怕是記在心上了。
她想說什麼,又什麼也沒說出口,覺得自己沒必要與他解釋什麼,這是早年失望積攢過後留下的禍根,藏在潛意識裏,她自己都未曾察覺。
馬車行駛的很緩慢,不知不覺便泛起睡意,隻記得最後無意識的垂下腦袋,並未磕到重物,而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似是還能聽見誰輕微的歎息。
混沌的意識並不允許她仔細去思忖是誰。
薑若淩醒來時候,已經是次日一早,青竹端來了醒酒湯,服侍她喝下。
“公主可覺得頭疼?”
薑若淩搖頭,“並無大礙。”
“昨夜左影衛,呸呸,瞧我這記性,如今該喚左大人了。”
她眸子一抬,詢問:“他怎麼了?”
青竹道:“他守了公主一夜,今日天還沒亮又去軍營了,告知公主今日會晚些時候回來,要公主莫要擔心。”
薑若淩眸子微動,沉默了一會,淡淡道:“我擔心他做什麼?”
青竹抿著唇笑。
薑若淩神情有些不自然,喊了青竹上前穿衣。
剛用完早膳,見侍女前來,“公主,三公主求見。”
薑若淩捏著錦帕擦拭唇角的動作微頓,詢問:“她一人來的,還是與名門佳麗一同?”
“回公主,三公主獨自來的。”
薑若淩頷首,“就道本宮還在小憩,叫她到前廳候著。”
侍女應聲離開。
青竹頗為不解的看向薑若淩,“公主,為何……”
近來三公主與公主交集頗多,三公主這幾日不常來看望不假,但依照公主的性子,也不至於在這種小事上為難她。
“讓她等會,看她誠意。”
薑若淩淡淡道了句。
薑懷盈與她生了嫌隙,往日帶京都佳麗來是來給她解悶的,她一人前來,多半是因為餘景程的事情。
平時無事不登門,這時候才知道來找她,薑若淩自要晾一晾,看她有幾分耐心。
約莫兩柱香的時間,她才移駕朝著前廳而去,並未叫人通傳,到的時候就見薑懷盈端坐,雙手捏緊了衣擺,一副怵怵不安的模樣。
“懷盈。”薑若淩淡淡喚了一聲。
薑懷盈朝著她望來,當即上前兩步,正欲說什麼,瞧見薑若淩不見笑意的臉,冷靜了幾分,欠身行禮,“皇姐萬安。”
薑若淩越過她坐到上座,手掌指向身側位置,“入座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