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這個時候,左恒應該也和鍾長宴有了聯係,隻是一直不曾告訴她,她並不知道左恒都在做什麼。
不然他前世也無從回到大鍾,以大鍾皇室身份前來營救。
她盯著鍾長宴,像是想看穿他的想法。
不加遮掩的視線引起了鍾長宴的注意,他停頓了一下,朝著薑若淩看來,和薑若淩對視上,他有些意外,但還是朝她頷首,算是問好。
而後又與左恒說了什麼,原本左恒隻是低頭聽著,不作回應,聽完他的話,下意識的抬頭朝著薑若淩看來。
她剛要收回自己視線,目光就和左恒撞上,左恒的目光有些哀怨,像是失去了主人關注的小狗,讓她徒然生出愧疚感。
她連忙收回視線,假裝無事發生。
“大鍾七子與左中郎將相熟?為何與之相談甚歡?”薑卓君兀自低聲道了句。
薑若淩看向他,“皇兄無需擔憂,我自然是向著你的。”
薑卓君望著她,欲言又止,最終也隻是化作一聲歎息。
她知道薑卓君的意思,他和鍾長宴並不相熟,也沒有什麼交集,心中自是有幾分顧忌,唯恐左恒與之狼狽為奸,做出有違大義的事。
她道:“皇兄放心,我既是薑國之人,於大義上,也不會放縱他與大鍾勾結,若是他敢做出損害薑國之事,我定親手將其了結。”
得了她這話,不管幾分真幾分假,薑卓君總歸是放心了些。
宴席散去,薑若淩起身欲離去,朝著左恒處瞥了眼,他正在與鍾長宴說什麼,一時並未留意這邊,她打算自己先行回去。
薑卓君緊跟著起身道:“夜深了,我送你回去,近來京都有些不太平。”
她頷首,“也好,有勞皇兄了。”
她的潛意識裏察覺,薑卓君有話要說,這次左恒不在,也好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。
方走出大殿,她一時不察,叫門檻絆到,險些倒地,薑卓君眼疾手快,扶了一把,才不至於叫她摔倒在地。
“多謝皇兄。”
忽而一陣清風過,原本被薑卓君扶著的手臂,被另一人撈住,圈進了懷中,淡淡的鬆木香彌漫開來。
“多謝大殿下。”左恒聲音清淡,不卑不亢,又帶著莫名的敵意,不知從何起。
“長公主有我照料,就不勞煩大殿下相送了。”
他虛抱著薑若淩離開,轉身時,總覺薑卓君神情有一瞬的落寞,她回頭看去,卻又什麼也沒瞧見,就被左恒捏住了下顎,扭過頭去,瞧見了左恒那張委屈的臉。
他模樣生的立體,不笑時候給人一種冷峻之感,叫人覺得古板,可偏生這樣古板的臉上,流露出委屈。
“公主今日晚上,瞧了薑卓君七次,鍾長宴五次,卻隻看了我三眼。”
他換了口氣,“公主是想讓他們誰代替我?”
薑若淩一怔,沒想到左恒這人這般執拗,連這種小事都記得這麼清。
她自己都不曾留意看了誰幾眼。
她無奈道:“你在胡說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