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事外人,漠視一切。

季鴻青自嘲輕笑,“是我虧欠她在先,報複又何妨?”

薑雲妍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季鴻青口中說出,不禁瞪大了眼眸。

在她印象裏,季鴻青永遠是個風度翩翩的君子,斷然不會為誰折腰。

如今他是在做什麼?

薑雲妍起身,卻因跪了一會,起得太猛踉蹌兩步,險些摔倒。

是青竹秋菊二人攙扶了一把,才不至於與出洋相。

這一過程中,季鴻青無動於衷,半闔著眉眼,像是與他無關。

薑雲妍甩開二人攙扶,這幾日禁閉雖然不曾少她吃穿,但人明顯消瘦了幾分,此時一行清淚滑落,潸然望著季鴻青。

“你當真要棄我們多年情義於不顧,要她不要我是嗎?”

她指向薑若淩,看向她時目光凶狠。

薑若淩與之對視,某種帶著三分笑意,又洋裝擔憂道:“安陽,你我姐妹一場,何必鬧得不愉快,若你真心想與駙馬在一塊,本宮同意與之和離,成全你們。”

“不可!”

不等薑雲妍有所反應,季鴻青便急忙道,他跪步上前,伸手拉住了薑若淩裙擺。

“公主,不要和離。”

薑若淩眯了眯眼,抬眸看向薑雲妍,眼底含笑,“安陽……”

“別叫我!”薑雲妍厲聲嗬斥,她冷眼盯著薑若淩,“你不是在報複他,你是在報複所有人。”

薑若淩有些為難,視了眼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,提醒道,“安陽,有些話我們還是私下說吧,你是薑國的嫡公主,代表的是薑國的顏麵。”

薑雲妍冷笑,“你還在惺惺作態,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?你不就想讓人看見這一幕,讓我顏麵掃地嗎?”

她轉而看向季鴻青,厲聲道:“你清醒點,她如今根本不喜歡你,不然為什麼如今又要給餘景程寫……”

“安陽。”

馬蹄聲伴隨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傳來,薑雲妍止住了聲音,回頭看去。

人群避開了一條道,駿馬上,薑卓君身著勁裝,麵容多了幾分嚴峻,眉頭微蹙,有幾分陛下當年風骨。

他勒停了鬃馬,掃了眼場麵,淡聲詢問:“你方才在說什麼?”

薑雲妍冷笑,想借機譏諷薑若淩,卻瞥見薑卓君身側還有一人,騎著馬上,威風颯爽,正是餘景程。

她將欲說出口的話重新咽了回去,饒是她再傻,也知道這話不能說給餘景程聽。

他如今隻是知曉自己不是泠娘,卻並不知薑若淩就是,若是告知了他,豈不是讓他也改變對薑若淩的態度?

再如季鴻青一般撤出扶持自家的勢力,就真難說了。

她望著餘景程,原本梨花帶淚的眼,硬是擠出幾分笑意,詢問:“景程怎麼來了?”

餘景程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,目光陰惻的掃了眼薑若淩。

薑卓君打圓場道:“我們剛從郊外軍營回來,就聽說你出宮的事,安陽,你不顧及自己的臉麵,也該顧及皇室的顏麵,豈由得你這般胡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