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若淩說不上是什麼感覺,隻覺得左恒本不該如此。
若是他不來,他就還是大鍾宗親,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和前程,而不是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。
“你在為他傷心嗎?”關陽霽不知何時走到她跟前,抬手撫摸薑若淩臉頰。
她臉頰不似之前圓潤,兩頰凹陷,清晰可見。
“你瘦了。”
薑若淩退了半步,避開他的手,警惕的望著他,試問,“你是來帶我走的嗎?”
“當然,我會帶你離開,永遠不會再見到季鴻青。”
不等她細想關陽霽話中深意,脖頸處一疼,她雙眼一黑昏了過去,落入了溫暖的懷抱,嗅到淡淡的桂花香氣。
“你是獨屬於我一人的……”
*
思緒漸漸回籠,薑若淩凝視著左恒表麵冷靜實則內心忐忑的模樣。
他握著薑若淩的手,指尖勾了勾她掌心,“我並非有意瞞你,你若是問了,我都會告訴你,我的身心都是公主的,你打我罵我也好,莫要因此疏遠我。”
薑若淩默默垂眸,“莫要說胡話。”
左恒看出她並未因此生氣,輕捏了捏她的手,吸引了薑若淩視線,柔聲道:“公主,我傷口好痛。”
“你別動。”
薑若淩喊住他,湊上前解開他外衫,查看傷口處,發覺白緞上並未滲血,便知曉左恒這是在胡鬧。
她有些無奈看向他,“不可拿自己身體開玩笑。”
“真的痛。”
薑若淩書蹙眉,“我去叫關陽霽來。”
左恒拉住了她衣袖,“無需他來,公主抱抱就不痛了。”
他作勢張開手。
薑若淩斥責:“胡鬧!”
可對上左恒那雙灼灼目光時,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,僵持了幾息,薑若淩歎息,上前環住了他腰身,動作很輕,唯恐碰到他傷口。
左恒將腦袋靠在她肩上,嗅著她身上熟悉的梨花香,享受著著片刻的寧靜。
他知曉若是想成為公主的利箭,光是待在她身邊是不夠的,他需要有更多的權勢,才能在這麼多人窺覬中護她周全。
闔著眸子,他低聲道:“若是能死在公主懷裏,此生也死而無憾了……”
薑若淩聽他又開始胡言亂語,正想起來,卻被他抱緊,她半撐著左恒胸膛,才不至於蹭到他傷口。
“別胡鬧,鬆開。”
“一刻,一刻就好,明日便不能時時刻刻留在公主身邊了,公主莫要忘了我,要時時刻刻記得我……”
她對左恒到底是不同的,沒有再推開他,而是輕環住了他脖頸,給予片刻的偏袒。
“昨日晚上本宮說的話是認真的,無論計劃成功與否,你都務必要活著回本宮身邊。”
“好。”左恒用力抱緊她,像是想將人融入骨子裏。
最後還是請來了關陽霽。
關陽霽看著左恒胸前滲出的血一瞬,說道:“左影衛倒也無需為了留下刻意傷害自己。”
他一邊取藥,一邊瞥了眼站在一旁,衣襟上也染了血色的薑若淩。
“還有公主,莫要太縱容他。”
薑若淩連帶著被訓,一邊回著:“下次不會了。”
一邊瞪了左恒一眼。
左恒也不知怎麼回事,被瞪了還眼裏含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