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三瞧著他多日不見好的模樣倏然好了起來,也格外激動,詢問:“將軍,寫的什麼?”

餘景程笑道:“她有求於我。”

餘三愕然:“啊?”

旁人麵對他人求助幫忙都需再三思量,怎有人上趕著幫忙的?瞧他那般欣喜模樣,還以為是知曉了那人廬山真麵目。

餘景程不知他心中所想,將信揣進懷中,就近翻身上了餘三的馬,“我要回去一趟,你另騎一匹馬回去。”

說完揚起馬鞭打馬而去,徒留餘三苦哈哈的笑著,轉身迎麵瞧見薑卓君,嚇一跳,連忙行禮:“見過大殿下。”

薑卓君含笑叫他起身,瞥了眼餘景程消失的背影,詢問:“餘將軍……這是得知了什麼消息,這麼急著回去?”

餘三老老實實回道:“是將軍心上人給他寫的回信。”

“安陽麼?”

“這……”餘三撓撓頭,不知該從何解釋。

薑卓君心下卻已明了,沒有再過多詢問,讓周楠牽了馬來,自己慢慢悠悠的回了京都。

於路上順道買了些胭脂水粉、糖人糖葫蘆一類的物件,去到朝露宮,將買來的物件分給了宮裏宮人,由著她們自己分,徑直朝著皇貴妃寢殿去。

他來時,瞧見關陽霽正在為皇貴妃號脈,朝其頷首問好。

往日關陽霽也會回應,今日卻不知為何,並未搭理。

薑卓君是在京皇室最好說話的,加上他與自己算堂兄弟,自是沒放在心上,上前喚了聲:“母妃。”

“卓君今日怎有空來宮中?”皇貴妃瞧見他來,臉上笑意藏也藏不住。

薑卓君道:“我今日想起一人名來,覺得格外熟悉,又想不起是誰,故來問一問母妃。”

皇貴妃笑容可掬,道:“你且說來聽聽是誰。”

“叫泠娘。”

皇貴妃臉上笑意僵了一瞬,而後似是無事發生,詢問:“你問她作甚?”

連帶著事不關己的關陽霽,也朝著薑卓君望了過來。

薑卓君道“餘小將軍心儀的女子並非安陽,而是這個叫泠娘的,我隻覺好似在何處聽過,偏生想不起是誰。”

皇貴妃眼中閃過一抹精光,“餘景程喜歡泠娘?”

薑卓君猶豫了一瞬,點頭,疑惑問:“泠娘是誰?”

皇貴妃冷笑一聲:“還能是誰?這是當年鈺妃給長公主取的小字,也可以說是鈺妃宮外的姘頭取的,惹得你父皇不悅,知曉這名字的人殺的沒剩幾個,此後成了禁忌。”

約摸是近十年前的事了,薑卓君不常在京,不記得也是理所應當。

他微微蹙眉道:“那要不要告訴他?”

“當然!”

“不可!”

兩道聲音同時響起。

前者出自皇貴妃,後者出自關陽霽。

他常日性情平淡,最不喜摻和這些事,因而他剛才反應那麼大,著實叫兩人吃驚。

皇貴妃沉聲道:“季鴻青和餘景程不對付,若是叫他知曉他心儀之人是季鴻青的妻子,豈不是能壞了兩人關係?”

關陽霽眉眼微動,慢條斯理道:“季鴻青對長公主無意,若是餘景程得知自己心上人是長公主,前去要人,姨母覺得季鴻青會為了長公主與之撕破臉,還是會因為他成全了自己與安陽公主而將長公主拱手相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