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陽霽瞧見他有些詫異,而後笑問:“左影衛出門辦事?”

左恒沒有理會,經過他時,不知有意無意,撞了一下他肩膀,關陽霽險些沒站穩,叫身側侍女扶了一把才站穩腳跟。

他回頭看去,左恒早已走遠,關陽霽眼眸微動,不喜不怒。

扶他的侍女不悅道:“撞了人也不知致歉,錦苑的人都一個德行!”

關陽霽轉而看向侍女,臉上掛著和煦笑意,似是能拂開寒意,“多謝姑娘出手相扶。”

謙遜有禮的英俊公子對她輕笑,讓年紀尚小的侍女止不住紅了臉頰,全然沒了方才義憤填膺,磕巴道:“不、不用謝。”

關陽霽朝前走,一邊笑問:“左影衛方才瞧著並不高興,可是和長公主置氣了?”

提及這事,侍女就想起之前府上傳聞,“他哪會與長公主置氣?聽聞左影衛成日都宿在長公主屋內,二人如膠似漆,夜半總能聽見公主嬌喘聲,一晚要換幾次水。”

她說完,似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捂住嘴,小心瞧了眼關陽霽的神色,見他神情淡淡,並無不悅,才鬆了口氣。

又道:“關太醫是公主傳來的?那關太醫可得小心了,莫要叫公主盯上你。”

關陽霽麵色如常,沒有回應,反而抓住上一句不放,他輕笑詢問:“為何篤定是左影衛,就不會是季大人麼?”

侍女微微蹙眉,臉上染上幾分譏誚,“怎會是季大人?大人心悅安陽公主,從來不夜宿長公主院中,二人至今尚未圓房。”

關陽霽似是好奇詢問:“這事隻你知,還是府裏人都知?”

侍女笑道,“我消息可是最靈驗的,是我自己留意到的,可不曾告訴過別人。”

關陽霽點點頭,沒再說話,沉思了一瞬。

反倒是那侍女瞧出他對這件事感興趣,想迎合他喜好,又道:“關太醫可千萬牢記莫要入長公主的眼,不然她定會千方百計讓你成為她的裙下臣。”

關陽霽輕笑說道:“多謝姑娘告知。”

他止住了腳步,自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,笑道:“這是我新研製的美膚藥,吃下可將體內雜質排出,使人煥發容光,你與我有緣,這藥就送你了。”

侍女欣喜若狂,雙手接下,看向他的眼眸泛著光澤。

“多謝關太醫!”

關陽霽含笑搖搖頭,又做苦惱狀,“近來我藥瓶不夠用,不如你現在吃下吧,將藥瓶還我,作為補償,下次來我還給你帶。”

侍女從未被人這般對待過,沉溺在他和煦的笑裏出不來,心裏樂滋滋的,想著自己於他而言定然是特別的存在。

當下並未覺有什麼不對,甚至想著好快些去找姐妹們炫耀,沒準她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為臣婦了,翻身做主子。

她倒出藥丸,當著關陽霽的麵吞咽下去。

關陽霽收回瓷瓶,聲音輕柔,帶著蠱惑意味:“這是你我二人的秘密,可莫要告訴了別人,我怕他們針對你。”

侍女聽得暈頭轉向,隻覺頭頂有粉色氣泡冒出,忙不迭的點頭,雙眸亮晶晶的。

關陽霽含笑,繼續提步往前走,來到了錦苑。

錦苑有錦苑專門的人伺候,尋常季府其他下人都不會涉足,踏入門後,便是青竹前來迎接。

“近來雨天,長公主腿疾發作,不便走動,故而沒有出門迎接,有勞關太醫多走兩步了。”

關陽霽含笑道:“無礙。”

青竹打簾讓他入內,一股淡淡的帳中香夾混雜著鬆香撲入他鼻腔,交雜在一起的味道不算刺鼻,但……

他身為醫者,對氣息格外敏感,方才左恒離自己近時,他自左恒身上嗅到過那股鬆香。

是要在屋內待上多久,才會讓室內也染上那股氣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