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唇瓣有幾分涼意,陌生又熟悉,仿佛現實與回憶交織,在時光的臨界點沉浮。
陸渺有那麼一絲的恍惚,回憶像青澀的梅子酒,在心底泛著酸澀的漣漪。
男人的眸子一點點變暗,眼底翻湧出意味不明的暗潮。
下一刻,陸渺忽然身形一晃,她踉蹌地摔倒在門上,鼻尖被撞得生疼,也同時拉回了她的思緒。
他從身後抱住她,貼在她耳邊說道:“下次別用這麼惡心的眼神看我。”
陸渺也徹底清醒過來,她無力的閉上眼睛,垂下的發絲遮住她狼狽的麵容。
她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了,顧禦對她再也沒有半分舊情,他對她,隻剩下恨了。
恨他在一無所有的時候,連她也拋棄了他。
都說愛可以讓一個人無所不能,其實恨也可以,有很多時候愛做不到的事,恨卻可以。
陸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床上的,地上手機在瘋狂叫囂,陸渺艱難地側過頭,看到地上的來電顯示——顧夫人。
顧夫人不會輕易給她打電話,這麼晚給她打電話,隻怕和小栗有關。
“電話……”陸渺扣住顧禦的肩膀,她想要推開他。
這個電話就像是催命符,又像是審判犯人的十字架,每一聲音符,都仿佛是在質問她到底在幹什麼,在批判她的下賤。
顧禦鉗住她的雙手,放在她的頭頂,“你居然還能分心管電話?”
“……”
她說這句話的後果,迎來的便是他無情的摧殘。
陸渺緊閉著眼睛,眼淚順著眼角滑落。
……
陸渺再次睜開眼,已經不知道是過去多久了,旁邊沒有人,她顫顫巍巍地下了床,剛踩到地上就虛弱的摔了下去。
她艱難地爬到手機旁,撿起手機一看,顧夫人居然打了十幾個電話。
最後一通電話,是淩晨12點。
而現在,是淩晨六點多。
她也顧不得顧夫人有沒有醒,直接把電話回撥過去。
打了兩次,那邊才接起電話。
還不等陸渺開口,電話裏就傳來顧夫人爆喝的聲音,“你這個死女人,你一晚上跑哪去勾搭野男人了?打這麼多電話你都不接,你現在接電話幹什麼?”
等到顧夫人罵完,頭頂落下來一道陰影,她抬起頭,看見顧禦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麵前。
這個野男人已經穿上了衣服,西裝革履,臉上掛著無欲無求的表情。
好像昨晚像野獸發狂的人不是他。
陸渺默默地撿起地上衣服,擋在麵前,才對電話說道:“對不起,昨晚我…在加班沒聽到,是小栗出什麼事了嗎?”
“這要問你啊!你是不是偷偷背著我見他了?跟他說了什麼!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
“沒有?那他回來怎麼不吃不喝,跟我玩絕食,非吵著要見你?”
聽到顧夫人的話,陸渺這才鬆了口氣,“他沒事就好。”
這話反而把顧夫人氣得夠嗆,“少在那給我裝模作樣!你跟我玩什麼碟中諜呢,啊?”
“我和你說的清清楚楚,拿了錢就不要打我孫子的注意,你現在什麼意思?錢你要了,現在又跟小栗吹妖風,想回來要錢了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