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出來一看,是一個地址,上麵的字跡是手寫的,十分潦草,又帶著幾分鋒利,和他人一樣。
這個地址,應該是那天她去的那棟別墅。
她腦海裏又閃過他剛才說的那兩個字,臉再度升起一股熱意。
他或許就想逼她親口認成她下賤,親口承認她是個放、蕩的女人,他隻要心裏認定她是那樣的人,他就會用盡所有手段來證實。
最後還會說,看吧,你就是那樣的人。
陸渺自嘲的笑了笑,將那張紙撕成碎片,扔進了垃圾桶裏。
下午她把所有的資料都粗略看完了,打開電腦,找到電腦上的編程軟件,開始琢磨如何寫這個驅動程序。
這裏所有的電腦都是高配,她看了眼配置,這台最差的電腦市麵上至少都要幾十萬。
換做以前,這樣的電腦,陸渺想都不敢想。
然而這層樓所有的電腦,都是這些配置起步,所有的東西都在彰顯顧氏有錢。
這麼有錢的企業,卻連一百萬都不願借給她。
她嫁給顧衡的五年,真廉價。
辦公室這群人除了吃飯,基本是沒有時間觀念,等陸渺想起來該下班的時候,都已經晚上八點了。
她趕緊收拾東西下班,在手機上查了路線,沒有直達那個地址的公交和地鐵,最近的公交站台也離了幾公裏。
陸渺隻能打車,她坐在車裏,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去了那個地方。
想到之前被他鎖了三天,她手腕又開始隱隱作痛。
但即便是地獄,她也不能不去,陸得勝現在還生死未卜,那群抓走他的人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的線索,她除了去找顧禦,沒有任何辦法了。
到了地方,果然是那棟別墅。
她下了車,捏了捏手裏的包,深吸一口氣,抬腳走了進去。
別墅的門沒有關,她推開門進去,裏麵空無一人。
她又順著樓梯上樓,憑記憶找到之前的房間,進去後,裏麵還是沒有人。
難道他又設了什麼陷阱等她跳?
陸渺下意識就想退出房間,誰知剛一退,就撞上了一堵肉牆。
她驚得回頭,便看見顧禦站在她身後,他還穿著白天那身西裝,穿的一絲不苟。
精致的臉上依然掛著讓人猜不透的玩味。
“你怎麼沒聲音的。”她小聲嘀咕了句,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帶著以往的語氣,而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這是他們物是人非的五年後了。
而她低下頭的瞬間,自然也沒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恍惚。
他俯身將她擁住,沉磁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,“這裏沒有攝像頭,你可以盡情的發…”
最後一個字沒說完,陸渺驀地抬頭打斷他,“別說了!”
可他勾著唇,偏要把話說完,“發揮。”
這兩個字說完,他也如願地欣賞到了她緊迫與無地自容的表情。
陸渺也察覺到兩人距離如此近,近的能看見他的每一根睫毛,近的唇幾乎要貼在一起。
“你以為我要說什麼?”他問道,氣息盡數噴灑在她臉上,灼熱滾燙。
陸渺偏了偏頭,強忍著推開他的衝動,“你放了我爸吧。”
“那你可要好好表現。”他挑起她的下顎,輕聲說道:“畢竟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是啊,他們隻給了陸渺三天時間。
陸渺閉了閉眼,她心一橫,抬眸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目光。
她既然敢來,就已經豁出去了。
片刻後,她仰起頭,吻上了男人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