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天恒這才說起來意:“墨王殿下,今日朝上,皇上把祖父的職位連降兩級, 祖父說,皇上還在為刺殺太子妃的事情生氣,讓我過來告訴您一聲。”
墨王彎起唇角,冷哼道:“告訴本王又有什麼用?天恒,你有所不知,本王早就不去上朝了。”
不是他不想去,而是景啟明不許。
許天恒眼神複雜地看著他,歎氣道:“墨王殿下,皇上已經認準了太子和太子妃,咱們已經沒機會了。”
景墨梵卻似乎不在意了,他冷冷地說:“ 罷了,本王也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,如今,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許天恒歎了口氣,讚同地說道:“正是如此,祖父說了,等過一陣子,就要告老還鄉,遠離京城,殿下,你有什麼打算?”
墨王抬起手,遮住了陽光,趁機看著自己蒼白的手。
“好,你們多多保重。”
許家還能離開京城,可他是堂堂皇子王爺,如何離開京城?
許天恒試探地望著他,問道:“殿下,祖父說了,您可以一起離開,隻是要付出些代價。”
墨王沉默了一下,疑惑地看著許天恒。
許天恒又道:“留在這裏,說不定哪天就死了,殿下,還是聽祖父的,離開京城吧?”
“可本王身不由己,又有什麼辦法呢?”
景墨梵苦笑了起來,臉上滿是無奈。
“有,殿下,您隻需要聽祖父安排就是。”
許天恒見他答應,自信滿滿地說道。
他今日過來,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勸墨王離開京城。
容妃被關了冷宮,恐怕這輩子都出不來了,墨王是容妃最為看重的孩子,許家不想讓墨王落得景淩峰一個下場。
所以,他們選擇急流勇退。
放棄那些榮華富貴,也要保全自身。
這就是許家和溫家的不同之處。
過了幾日,京城傳出了一條消息。
“你們聽說了嗎?墨王殿下瘋了!”
“他不是已經瘋了很久了嗎?我聽說,他親手殺了鳳輕顏和自己的孩子之後,人就有些神誌不清了。”
“害,容妃沒有被廢掉的時候,還暗中請了五台山的大師來給他看病呢,聽說都毫無作用,墨王還堅持跟死了許久的丫鬟同吃同寢……”
“我倒是聽說,墨王被鬼上身了,這次五台山又來了一群大師,說要帶著墨王去五台山靜修呢。”
“那就是出家當和尚?哎,若是真的去了也好,省的禍害人了……”
京城大街上,眾人議論紛紛,百感交集。
而墨王府中, 景墨梵深吸了口氣,看著一群禿頭和尚坐在屋子裏念經超度,把小環那肮髒腐爛的發臭的屍體拖了出來。
此時,他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。
原來那小環已經死了許久許久了,眼球下陷,都腐爛的能看到森森白骨了。
而且,她真的不是鳳輕顏。
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都做了什麼,景墨梵渾身都發起抖來。
他跪在院子裏,聽著耳邊縈繞的木魚聲和佛經的聲音,心中莫名心安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