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機出現在姚識煊兩歲三個月的時候。再過半年,他就要上幼兒園,報戶口的事情重新提上議案。
蘇晴的爸爸堅持小寶寶姓蘇,姚晨儒當然不肯。他娶蘇晴的時候,他爸爸就告誡過他,姚家的兒子不入贅。他是從小地方出來的,好男不入贅的觀念根深蒂固,相當於他的底線,如果突破,他真的會選擇離婚。
而蘇晴當時被父親逼得也是抓狂,她和他商量,說他們還年輕,可以再生。他當即黑臉,摔門而出。
那天晚上他喝多了,從酒吧出來,看到宋美姈在外麵等他。她說她跟了他一路,實在不放心,所以在外麵等。
他喝得暈頭轉向,跟著她走。結果就去了她的出租房,再後麵就做了讓他終生後悔的事情。
他不能說自己酒後誤事,當時的他其實是有點自暴自棄。他愛的女人太高端,他愛不起。
……
回憶過往,姚晨儒又是苦笑。
男人啊,就是喜歡給自己找借口,錯就是錯,何況他後麵一錯再錯。
尤其是為了掩蓋這個錯,他明知道宋美姈布局十幾年報複蘇晴,還是咬牙順了她的心意。背叛了捧在心口,會甜甜地朝他笑,說爸爸和向衍一樣好的寶貝女兒。
蘇晴一切以兒女為先,幹了這樣的事情,她哪有可能原諒他。
其實他自己都不願意原諒自己,自私,虛偽,絕情……不值得蘇晴為他傷心。
所以他話語說得絕,就讓蘇晴恨他吧。比如宋美姈,懷著仇恨走出一片新的天地。
當然蘇晴的格局要大很多,給她一段時間,平心靜氣之後,她會覺得恨是不值得的情緒,不如忘掉吧。
她還有三十年的好日子,忘了他,才會有新的生活。
……
姚晨儒走後,裘管家就悄悄地給姚識煊打電話,聲音很輕,“董事長拎了行李出去了。”
這個結果在姚識煊的意料之中。
撓撓腦袋,他無奈地問,“我媽在幹嘛?”
裘管家早就偵探好了,“你媽去主臥了,裏頭沒聲音,可能在休息吧。”
姚識煊嗯嗯點頭,“我讓識巧過來。”
“好的。”
裘管家放下心來,他是看著姚識煊長大的,平時兩人也會開些玩笑,算是說得上話的,掛電話前,他忍不住問,“董事長和夫人出啥事了?”
姚識煊猶豫了一下,不過他覺得裘管家是自己人,而且這事遲早會爆出來,聲音有點悶,“我爸早年出過軌。”
“早年?”
“我出生,識巧還沒出生的中間。”
裘管家明白了,他有些感慨,“你外公有責任。”
姚識煊不明白,“啥?”
裘管家就把當年的事情和他講了講,其實姚識煊也知道那段曆史,但是沒想到鬧得這麼厲害。
眉頭皺得緊,“主要是我爸的責任。”
“那是那是。”裘管家連連應下,“你媽脾氣硬,怕是要……”離啊!
姚識煊明白他的意思,不欲多說,“掛了。”
……
兩分鍾後,蘇識巧接到了電話。她詫異,“爸爸已經走了?”
姚識煊輕哼一聲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媽媽的脾氣,平時看著和順,這件事情踩到她底線了。爸爸多了解她,也不糾纏,直接拿東西走人。”
蘇識巧想想也對,猶豫片刻,“你想讓我住回去?”
姚識煊理所當然,“對啊,帶上你老公。他這隻狐狸有九條尾巴,察言觀色,巧舌如簧。咱媽有他的開導,說不定能走上人生巔峰。”
蘇識巧聽得無語,轉過頭看向廚房的方向,“我哥讓我們回家住一段時間。”
顧行安端了兩杯咖啡出來,言語自然,“他呢?”
對啊,蘇識巧對著話筒問,“你為啥不回去?”
姚識煊厚臉皮,“我媽心情不好,我要抓緊完成三年計劃,有獵頭挖牆角,你邱華姐要去S市的世界五百強,我要想辦法拖住她。”
蘇識巧聽得皺眉,“爸爸沒去歐洲,你還有董事長的位置坐嗎?”
這個問題問得好,姚識煊的眉頭也皺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