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阿泠揚起另一隻手回身劈去,掌風將對方逼開半步,抽身掙脫了手上桎梏。她來不及細看對方麵容,就趕緊再度揮舞著匕首刺去,鮮紅的衣袖在空中揚起淩厲的弧度。
但是對方比她更快一點,那一雙手再度抓住她的手腕和小臂,隨後用力一擰。一聲淒厲的慘叫直衝房頂,趙阿泠痛的眼前發黑,她被人推著倒在旁邊,抱著手臂痛的抓狂,眼淚嘩啦啦的淌了滿臉。
方才她恍惚聽見骨頭嘎吱作響的聲音,也不知道被擰斷了沒有。
眼淚的婆娑迷蒙,中她才看出來出手的人是千寂。他身後房門洞開,周身散發著暴虐的氣場帶著夜的涼風席卷進來。雖然長劍就佩在千寂腰側,可他卻沒有對趙阿泠動用。
他像是狂躁的野獸具有攻擊性,但是將木槿橫抱起來的動作卻很小心。血已經染透了木槿的裙子,還有往外繼續滲出的意思。
趙阿泠身心俱冷,如果千寂出現在這裏,那是不是……
正想到這裏,忽然聽見外麵有人說道,“你送她去看太醫。”
那熟悉的聲音猶如一聲斬立決,趙阿泠絕望的看見薛浪走進屋內,他帶來了一身皎潔,像是引領著月光照耀進來,照的她渾身冰冷。
千寂一言不發的抱著木槿出去了,薛浪就立在門口沒往裏走,疲倦的用手捏著鼻梁歎道,“真的是你。”
他以前也經常設計陷阱、引誘敵人,每每成功的時候他的內心都是快意或者平靜居多,唯有這次是真的很累。
“師兄~”趙阿泠雙目噙著眼淚,嘴唇都在哆嗦。她這樣無辜可憐的看著人的樣子,真是叫人克製不住的心軟。
“為什麼?”薛浪放下手,擰著眉頭細細的看她,不解比怒氣要多的多。
他們幼年時就互相知道對方,雖然當時也沒見過,但也算是“認識”良久。後來他們在雪山裏相依為命,趙阿泠還幫著他躲追兵、熬草藥,他們是有交情的。所以為什麼真是她呢?
薛浪一直就覺得這個小姑娘笑起來真單純、心思也很簡單,那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見什麼就映出什麼。雖然他曾把她當做阿烏的影子聊以藉慰,但是說實話,薛浪始終認為趙阿泠是個區別於阿烏的很特別的人。所以為什麼真是她呢?
“對不起師兄,我隻是……很氣她,我隻想讓她害怕……”趙阿泠掙紮著坐起來,抱著手臂崩潰的哭泣,“師兄、你應該都聽見了,我真的不知道她懷孕,否則我不敢……我是真的、真的喜歡師兄,我不想嫁給別人,我不想傷害師兄的子嗣……”
她把句子抽噎的斷斷續續,委屈的情緒爆發至身上的每一寸。
“你知道她在哪裏。”薛浪直問重點。
趙阿泠愕然的瞪著他,“誰?鍾離姐姐?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我、我剛剛那些都是隨口胡說,就是想著嚇唬她罷了。師兄你相信我……”
“阿泠,我還記你的好,所以我給你機會。”薛浪用平靜的語調說著不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