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阿泠並未將她的激將法放在眼裏,她用手撫摸著刀背,忽然帶著歉意道,“茹妃姐姐,方才在席上是我言語冒犯了,希望姐姐不要怪我。”
木槿的笑容漸漸散去,謹慎的問,“你要做什麼!”
“我惹了茹妃姐姐生氣,還讓茹妃姐姐喝了這麼多酒憤然離場,自然深感抱歉,想要追上來賠罪。不過看樣子茹妃姐姐是不打算原諒我了。”
“你故意與我爭執——”
趙阿泠慢慢向她走近過來,“茹妃姐姐憤怒難平、又喝了些酒意識不清,見了我便厭煩無比,一刀刺傷了我。我已經生命垂危,師兄總不會要求他們帶著我的屍首出嫁吧。”
“就算我真的刺傷你,你以為皇上就會處置我麼?”木槿想要躲開,卻發現自己身子已經軟了,怎麼都提不起力氣。這絕不是酒水的影響,自己一定是中了迷藥,難道是身邊的蠟燭?
“他怎麼處置你與我無關,最終隻要我能留下就夠了。”趙阿泠一把攥住木槿的領子拖到近前,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。
這個女人真討厭,和她的舊主子一樣令人作嘔,果然是什麼人就養什麼樣的狗奴才。趙阿泠覺得可惜,可惜今天晚上不能對木槿下手。不過她不著急,隻要能留下,鬥倒這些人都是早晚的事兒。
她手上用力將木槿拖下小塌,拽著人往門口走去。她要讓血跡沾染在門檻,要讓人能一眼就看見。
木槿忽然冷笑,“你根本就不是他心裏以為的樣子。”
趙阿泠猛地揮手扇在木槿臉上,把人狠狠的砸在地上怒道,“師兄怎麼想我用不著你多管閑事。”
木槿眼前一陣昏花,要背撞在堅硬的地板上,震的五髒六腑都翻了個個兒,小腹也傳來陣陣刺痛。
趙阿泠舉起利刃冷笑道,“其實我也不想受這個苦的,但是真沒辦法。不過你放心,等等我一定會為茹妃姐姐求情的。”
“她在哪?”木槿蜷縮著身子,嘶啞著快速的叫出來。
“嘖,你說鍾離姐姐?她在陰曹地府等你團聚呢。”
就著遠處昏暗的燭火,趙阿泠見到絲絲紅色從木槿身下蔓延而來,她渾身如墮冰窖,“你懷孕了?”
木槿微微支起頭來,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,“方才席上所有人都瞧見了,慶和公主記恨我能夠進宮為妃,一直惦記報複解氣,處處與我爭鋒作對。尤其公主見我今夜獨身來此,便跟過來動手殺害皇嗣。你放心,我一定會向皇上求情,畢竟今夜公主也喝了酒,神誌不清,難免做下荒唐事。”
“你住口!”趙阿泠慌了神,如果木槿流產,這苦肉計也就不是她的了。
電光火石之間她改了主意,又俯身靠近木槿道,“誰也不會知道我來過的。你若能帶個小的去見鍾離姐姐,她一定會更高興的。”
趙阿泠舉刀要刺,忽然有一隻手捏住她腕子,讓那刀刃無法再進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