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烏還有很多奇怪的上刑手段,這在她慢慢插手朝政以後被逐漸顯現出來。她在折磨人這件事上有著專業的研究技能,手段血腥殘忍的不像個女人。阿烏也想過,可能最符合的她人設的就是蘇妲己了。她第一件問世的炮烙不就參考了妲己前輩的先人智慧麼。
她用最快的速度鋒芒乍現,仿若一個災難性病毒四處蔓延,趙恒川讓她毒誰就毒誰。
所以朝上有的人開始反應過勁兒了,也許不是皇上被迷惑了呢?說不定這個宸妃是什麼山精野怪,被皇上當成捷徑劍走偏鋒也有可能啊!事情發展到這樣,腦洞開成什麼樣都不足為奇。
最先看清事實的是鍾離魏,但是他和阿烏的感人至深的父女見麵被拖延在又一個月以後。
鍾離魏現在是翰林院大學士,大學士這官品階是高,但是沒有什麼實權,換到現代就等同於國家圖書館館長。這種清閑官甚至連早朝都可以不去,換句話說,鍾離魏在韶華上班打卡的次數都不如阿烏多。
由此可見趙恒川並不想重用他,但這人曾經是天韻的丞相,他的兩個兒子在天韻軍中有些人脈。於是他就像是雞肋,食之無味但棄之可惜。
但這一日,趙恒川破天荒的叫了鍾離魏來禦書房參事,且鍾離魏還裝模作樣的拿了彈劾不正之風的折子做掩護。阿烏覺得這種做法挺傻的,明明都沒人會在乎大學士幹什麼活,鍾離魏這就是做賊心虛。
對,阿烏當場看見了。
雖然禦書房裏隻有他們兩人在議事,可阿烏是一直在屏風後聽著的。
趙恒川在說話的時候,鍾離魏就對旁邊那模糊的人影有些分神。他大概知道這人是誰,但是前丞相早已風光不再,他已經沒了隨便詢問的膽子,隻能當沒看見。
趙恒川提了些事,鍾離魏嗯嗯嗯的滿口答應下來,然後領命離去。
那門一關上阿烏就立馬出來了,她麵色不善,直接質問道,“你還想攻打天韻?”
剛剛趙恒川問鍾離魏的,都是什麼“鍾離菁的原職”、“天韻的布兵習慣”、“薛浪重用的將領”,他要幹什麼還不明顯麼?阿烏以為趙恒川的心思就是利用她坐穩韶華,但現在看來,是她低估了人的野心。
趙恒川看著她似笑非笑的反問一句,“怎麼,你舍不得打薛浪?”
“我要說舍得也得皇上肯信啊。”阿烏換上笑盈盈的表情,坐到剛剛鍾離魏的地方,用手翻著他留下的折子,“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,誰能有皇上這麼絕情呀~”
她說的半真半假,明著是承認她的舊情,暗著是諷刺趙恒川用了就扔,倒是讓人猜不中真心。其實趙恒川不計較她心裏惦記誰,反正人就鎖在身邊時時盯著,也鬧不出大事。他隨意的解釋一句,“兩國交戰是早晚的事,和親隻是一步緩棋。”
阿烏妖嬈的歪在椅子上,用手撐著下巴說道,“我現在要反悔了,皇上也沒我想的那麼靠譜啊,照你這麼說,我和趙阿泠又有什麼不同呢。”
一聽到她要反悔,趙恒川也就沒那麼淡定了。他直接從案後走出來到阿烏麵前,彎腰用手撐在她身子兩側,“我對誰絕情也得對你留點情,這國總得有個皇後,也總得有個太子。就算沒有我插手,你自己都能扳倒她們所有人。隻要你不動我的太子,別的你想怎樣就怎樣。”
阿烏嗤笑一聲,“若沒有我,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兵。”
趙恒川老實承認,“要養精蓄銳,起碼三五年後。但現在有你,根本不必等那麼久。”
阿烏眼珠子轉動半圈,忽然問了個別開生麵的問題,“那你能發誓麼?”
隻這樣就行了麼?剛剛還理智的不行,怎麼現在又弄些小丫頭的把戲?趙恒川頷首,“你要怎樣發誓。”
阿烏笑的邪祟起來,用手撩了一下他的下巴,“我可有個專門用來發誓的法術呢,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兌現,若有違背,神鬼共誅。”
那指尖癢癢的勾著他的心,眉眼中流轉著魅色,趙恒川恍惚一下,差一點就直接同意了。他在最後關頭卡住自己,然後慎重的想了一下:
阿烏能幫他坐穩江山,他許她一個後位榮華、她保證他有繼承人,這件事怎麼看都沒有漏洞,付出也都在較為輕鬆的範圍內。
“可以,隻要你助我成功,這天下自然有你一半。”
“好。”阿烏等的就是這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