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一進門阿烏就看見他了,但是她沒有說話,眼眸裏毫無波瀾。薛浪沒有往裏走,隻站在門口慢慢的寬衣解帶,染了風塵氣味的黑衣簌簌落在地上後,他又抬手解開了纏繞眼睛的帶子。
阿烏就靜靜地看著他走到床邊坐下,那人赤裸著上身,勾人的眸子居然還有一絲笑意。真可氣啊……
她目光微動將眼前人全身掃視了一遍,見到薛浪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以後,抬手就在他胸上給了一巴掌。那巴掌聲清脆響亮,薛浪白皙胸膛上很快浮現出個鮮紅的五指印。指印裏紅腫浮起,帶有星星點點的出血點,一看就疼的很。
這根本不是久別重逢的畫麵。
薛浪被打也麵不改色,就好像撓了個癢癢似的無所謂。他伸手勾在阿烏脖子後麵,將她從塌上拉起來,攏在懷裏輕聲哄著,“我回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阿烏順從的靠近過去窩進薛浪懷中,她將下巴抵在他肩窩上,一下子就放心了。
俗話都說久別勝新婚,剛見了麵的小兩口當然要做點為愛拍手鼓掌的事。
這段時間來阿烏又是要處理薛浪的勢力、又要安排暗衛尋找薛浪、最重要的是還有木鳶的死壓著她,早把她給憋崩潰了,要不也不能不管不顧的就施法作亂。
現在,能幫得上忙的人可算回來了,她腦子裏是前所未有的放鬆。薛浪也有要想安撫她心思,就現在而言,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要多做些體力活。
等這場久違昂長的歡愛過去,外頭已經是不知道什麼時辰了,但這沒關係,隻要簾子一遮,管它是黑天還是白日呢。
事情過後兩人在床上麵對麵的相擁而臥,都在稍稍平複著急促的喘息,隻是被子下的軀體依舊糾纏不鬆。
“你的毒現在怎麼樣了。”阿烏慵懶的問著,剛剛做的時候她能感覺的到,這個人的身體似乎是有點不一樣了。
“已經解了。”薛浪哼哼著,然後把頭靠近過來在她身上輕蹭,大有再來一次的架勢。
“解了?你怎麼解的?”阿烏頓時沒了繼續的心思,連連推著他肩膀追問。她就是有些奇怪,這毒可是壓製了薛浪十多年,怎麼離開幾日說解就解?太隨便了吧?“你把趙恒川怎麼了?”
“不是,我們師傅回來了。”薛浪臉貼在她皮膚上微微搖頭,鼻尖和唇就來回碾磨她,然後又加了一句,“我和趙恒川的師傅。”
阿烏覺得有哪裏不對勁,心中煩悶起來,這小子膽大包天,竟還有事情瞞著她。她冷笑,“你一毒發他就來了,天底下還有有這麼巧的事?”
“也不算巧,真的。”薛浪用那雙魅惑的眼緊盯著她道,“那老頭子是韶華皇室的宗親,從上一輩開始就負責教導皇室弟子,深受君王信任,卻不在朝上有個官銜。當時韶華老皇帝太喜歡趙妧珺,就叫老頭也能帶我一起。不過他畢竟隻是一個人,分身乏術不能顧及兩頭,教我沒幾日後來也就走了。如今趙妧珺死了,他絕對會來天韻一看真假。”
薛浪很少提及血親,非要說起來也是叫名叫姓的,阿烏心裏一軟也就信了,“你這師傅也並不靠譜,把你當成後媽養的,十好幾年都不管一管。”
“他要是再把我也弄死,這師傅當的就到頭了。”薛浪說著又想到了一件事,“我的人是什麼時候趕來你這裏的,你怎麼準備的這樣快。”
阿烏反手在枕頭底下抽出隻玉簪子來,頂在下巴上嬉笑,“薛雲鶴跟我說你在他手上,不過這人總是謊話連篇,我當然是不信的。我先叫烏鴉都散了去,換上小鬼盯梢。果然瞧見他換了侍衛的衣服偷偷從府裏出來,估計是打算跑路呢。那可是他自己送上門兒的,我當然要接收了。你那小太監來的時候我已經抓著人了,順手就叫千寂給你帶去。”
薛浪埋頭在她肩窩上悶笑,“以後就指望國師罩著我了。”
阿烏順杆就上,“好說好說,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,出去被欺負了就提我的名號。你要感謝我的機智,還記得在宮裏留下三兩個眼線,還真的派上用場了。”
兩人又靠著膩了一會兒,阿烏昏昏欲睡之時聽見門外有人道:“爺,宮裏有了動靜。皇上駕崩,二皇子渾身是血的出現在宮內,已經被關押起來了。”
阿烏拍了拍薛浪肩膀,“走吧,開工幹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