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烏平複了一下心情,然後將手抽出來,“我還有事,不能和二殿下多聊了,告辭。”
薛雲鶴看著阿烏離去的背影不語,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,用力到發抖,眼神中滿是陰森。
薛雲鶴恨極了。
她曾經是他的未婚妻,兩人本該留點情誼的,可她怎麼能如此絕情。婚約一沒就迫不及待要和他一刀兩斷,轉頭又和薛浪傳出那麼多事來,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就是恥辱。她幾乎就是在明著告訴所有人,他薛雲鶴就是比不上薛浪!
那個瞎子啊,大概是回不來了……
這次尋求合作被拒,薛雲鶴已經沒有別的退路了。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,渾身都被狂躁充斥。鍾離若再三拒絕他,她一定會後悔的。
——
在那之後,薛雲鶴並未再尋上門過。阿烏覺得這很合理,畢竟他身後還有一堆爛攤子。宮中勢力在這樣的時刻也形成了短期內的平衡,那日短暫的見麵便成了個小插曲。
京兆尹的牙門府後院。
柳初見幫著處理地下城市的瑣碎信息,木鳶在一旁是來奉命陪讀的。盡管她一千萬個不願意,可是小姐都吩咐了,還是要忍著共處一室的。
總算等柳初見處理完全部信件了,木鳶便快速的收攏了東西。
“沒事我先回去了。”她這一整天就隻說了這麼一句,然後抱著信件就悶頭往外走。
柳初見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胳膊,木鳶嚇了一跳,差點沒把信都扔地上。
“柳大人還有什麼事麼?”
“你到底是怎麼了。”柳初見死死的攥著她往近前拖了一點,木鳶沒站穩,差點沒趴進他懷裏。
“之前你也不曾與我這麼生疏,怎麼回去一趟國師府就變了,為什麼要一直躲著我?”這麵癱臉上雖麵無表情,但眼裏都是火氣。
木鳶有一絲恍惚,原來……難過的一直都不是她一個人啊。
意識到這一點,讓她覺得心頭酸酸澀澀的。罷了,總躲著不是辦法,要是這次不說清楚怕是以後都要糾葛。木鳶咬著下唇,她想說點什麼打破這局麵,但是又怕聲音太抖泄了情緒。
柳初見看她那委委屈屈的樣子,便反應過來是自己態度過火,一下子就軟了語氣,“你急著跑什麼,難道就這麼討厭我?”
“不,隻是沒必要多留——”木鳶的內心很糾結,她一邊想摒棄不必要的牽扯,可又不想真的承認是討厭他。
“沒必要?”他怪異的重複了一遍,“木鳶,你、你就一點都不明白我麼?”柳初見的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,叫他這樣隻會聊案子的人講情話,也真是太難為他了。
木鳶被驚的手足無措,她微微掙紮了一下,“你你你先放開手,這、這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,還望大人能顧忌我名聲。”
柳初見慢慢鬆了手,但身體仍舊堵在她麵前,麵癱臉彰顯著他有多固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