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、奴婢不清楚。”林薇手忙腳亂的爬起來重新跪好,咬了牙不能說出來。
“不清楚?”阿烏聲音更冷了幾度,霎時間在腦子裏構建了好多折磨人的刑罰。她可是地府的鬼差,經手了無數煎熬的魂魄啊,怎麼會讓這人覺得她是個善男信女呢?
空氣中的溫度迅速見低,林薇感覺好像置身室外一般冰冷。她看見麵前有什麼東西在蔓延過來,她害怕的更抖一下,但是不敢往後退去。
和這冰冷室溫相反的,是阿烏那愈發溫柔的聲音,“既然不清楚,那就是個孽種咯。生下來也對你不好,幹脆一碗藥下去打了吧。念在你跟我主仆一場的份兒上,這個忙就幫了。”
“小姐……小姐……”林薇嚇得抬頭,她想要爬過去拉一拉阿烏的衣袍,可是又退縮不敢。
“木槿,去抓藥吧。”阿烏輕聲吩咐。
“是。”木槿輕瞥了林薇一眼,轉身就往外走了。
林薇更慌了,她手腳並用的往前爬來,哭求道:“不要啊小姐,這孩子好歹是個人命、是奴婢的骨肉,求求小姐放過孩子吧!”
阿烏無動於衷的看著她不語,林薇眼看著木槿的一隻腳都跨出門了,忽然痛哭流涕的叫起來,“小姐、小姐您高抬貴手吧!這、這是王爺的孩子啊。”
木槿倒吸一口冷氣,回頭緊盯著她。千刃淡定的表情也終於破功,他乍著無處安放的雙手,滿臉懵逼。
那冷深入骨髓,隨著細微的哢嚓聲,結出的冰霜蔓延至桌椅、牆壁、凍住了窗欞。阿烏微微俯身,手指鉗住了林薇的下巴,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“小姐饒命,這真的是王爺的孩子!那日、那日小姐回本家,奴婢給小姐守夜,王爺就來了。可能是、可能是那天留下的……”那明明是纖細柔弱的手指,卻讓林薇的下巴被鉗子捏了一樣疼,阿烏那眼神冰冷的就像是在看死人,她知道是死是活就在此一舉,所以她強迫自己把話說完。
木槿大駭,“小姐你別信她!王爺怎麼可能會看上她這種奴才!出身風月場所,要能看上早就看上了。定是她瞎編的!”
阿烏尋思了片刻,慢慢鬆開是手指,然後下了個旁人難以理解的命令:“先關起來吧。”
林薇聽了反而鬆口氣,至少沒有明確的發落,就說明小姐有所顧忌、未必會真的殺了自己。
等瑟瑟發抖的林薇被拖走了,木槿趕緊湊過來詢問,“小姐,到底要不要——”她說著,用手在脖子上比了個手勢。
阿烏不是能輕易被忽悠的人,但事實擺在眼前。如果孩子生父是別的人,林薇確實不至於腦抽到下毒。況且這府邸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,能進門的更是薛浪篩選來的,誰敢這麼大逆不道。這麼一想,還真是薛浪最有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