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烏笑的森冷詭異,“暫時留著她,好好看著,別傷了他們。”
“小姐!這不妥吧?”木槿反而顯得更難以接受。
但是阿烏依舊堅持,“殺她和碾死一隻蟲子一樣簡單,不必忙著動手,先派人查查,我更想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。”
木槿一下就急了,“不管是真的假的,都是早點了結了更好啊!小姐你想,若這孩子是別人的,林薇她一個奴才敢和人私通,主子怎麼發落她都不為難。若這孩子真是王爺的,就憑她敢謀害主子的罪名,左右都是死定了!小姐殺了她理所應當。哪怕王爺回來以後真記掛那孩子,於情於理也發落不到小姐的身上!”
木槿深深了解這個男人為尊的世界的規則,她覺得薛浪找不找女人其實並不重要,她唯一不明白的是阿烏怎麼能在這種關頭心慈手軟?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。
木蘭還懵著戳在一旁,聽了這話心裏一陣冰涼,沒想到木槿已經竟能這麼輕描淡寫的談論殺人了。
阿烏嗤笑出聲,然後在木槿額頭點了一下,“你這丫頭變得比我還霸氣了。”
木槿對阿烏的反應略有不滿,她低聲嘀咕,“要是木鳶在這兒,也一定會這樣勸小姐的。什麼子嗣不子嗣的都沒小姐重要,可小姐怎麼看著都不著急呢。”
“放心吧,我有別的考慮。”阿烏的眼眸幽暗下來。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既然如此木槿也不再多言了,她知道小姐本來也不是那種肯吃虧的性子,凡事都算計的清呢。可她就是怕小姐會被情情愛愛的迷昏了頭,錯失下手良機啊……
查自從木槿被鬼附身後,也跟著那鬼魂經曆了許多事情,閱曆多了,對於殺生的恐懼也就漸漸淡然了。
阿烏長出了口氣,她將其他人都清出門去,隻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靜靜。
冰冷的溫度漸漸回暖,桌椅窗欞上冰霜融化,蒸騰的屋內潮濕一片。她對著麵前空蕩的屋子久久出神,想的就是惹出了麻煩的那個男人。
她對薛浪當然是信任的。
就憑這小朋友能守身如玉二十來年,最後冒著毒發的危險隻給了她,就肯定不至於是個色欲熏心的人。再說了想取樂子找誰不好,他自己就開青樓了,幹嘛找她身邊的丫頭上床。
阿烏一萬個覺得薛浪不會出軌,但還是暫且留下了林薇的命。因為即便是薛浪不去主動,可保不齊會不會是林薇幹了什麼睡到了薛浪。她當時去了本家不在府上,林薇卻還要跑來守夜,這本身就不正常。
還有,她剛回來時薛浪就提出要把林薇調走,當時阿烏還很納悶,什麼時候大王爺還要插手這種小事了。現在想來,其實都是有問題的。
薛浪那人啊,總是什麼事都自己做主,阿烏對他的黑曆史存有深深地陰影。
——
夜盡天明之前。
忙著審問調查了一宿的千寂終於找回來了,他知道阿烏絕對不會入睡,所以直接來敲了門。隻是他剛一上手那門就自己開了,千寂想了一下,抬步走進黑暗的屋子中。
“小姐,都查過了,府上沒有查出和林薇有染的人。府上出入管轄嚴格,也沒有林薇獨自出府的記錄。”他站在入口屏風處,隱約瞧見有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桌邊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阿烏的聲音冰冷陰森。
千寂本該立刻出去的,可他猶豫了一下。早知道小姐和鬼怪有淵源,隻是這樣叫人感到死寂還是第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