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雲鶴一直黑著臉看向房門,此刻他覺得自己也在跟著丟臉。倒不是因為他多喜愛鍾離若,隻是他求娶鍾離若的事兒早就傳出去了。若是讓人以為:鍾離若寧可和他人通奸,也不願嫁給二皇子。那簡直就是在扇他的臉麵!
大夫人氣若遊絲的叫著若兒、若兒的,鍾離彩就和近旁一位別家的姑娘扶著她。鍾離英擠進門去拿了個椅子過來,讓大夫人坐下緩緩,她偷望薛雲鶴的側顏,心中甜蜜極了。
就在這時,院門口傳來一個清脆靈動的聲音道:“是有人在叫我麼?”
大家轉身看過去,居然是阿烏領著木鳶過來了。薛雲鶴緊揪著的心一鬆,忽然感覺舒坦了許多,原來她沒事,她沒有……
鍾離英大驚:“你怎麼在這兒?你不是在裏麵——”鍾離彩用力拉了她一把,打斷了後麵的話。
“三姐姐這話好奇怪,什麼我應該在裏麵?”阿烏笑著看向大敞的門,“出了什麼事?母親這是怎麼了?”
“那裏麵的是誰!”大夫人轉頭怒視著內室。
玉憐已經按照計劃的那樣將光著的劉貞兒趕了出來,她一絲不掛、披頭散發的哭喊著跑到門口,但是大家也都認出了她的臉。
“哎呀~”阿烏裝模作樣的驚歎一聲,這大冬天的,可要冷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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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這樣的醜聞大事,相府當然是緊急安排了車馬,將賓客們全都送了回去。能剩下的也都是和這事兒些有關係的人物。
廳堂上,老太太一人冷著臉坐在上頭,因著鍾離魏去送客了,暫時還沒回來。地上跪著兩個人,一個是五花大綁的胖子,另一個就是凍得渾身發抖的黃鶯。阿烏和其她姨娘小姐們皆是站立著等候。
劉貞兒的母親劉夫人坐在椅子上抽泣著,哭紅了的雙眼惡狠狠的盯著那胖子,咬牙切齒的道:“今兒必須得給我女兒一個公道,要不然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來,也要跟你這無恥之徒同歸於盡!”
大夫人為難道:“若真是劉小姐和人通奸,怎麼會找到相府來呢,這也不合邏輯啊,依我看,這劉小姐也應該是被人害了。”
老太太不悅的瞥了大夫人一眼,畢竟是這後宅出亂子,當家主母當然有管製不嚴的罪過。
鍾離英心裏又惋惜又不甘,也跟著插話道:“說的就是啊,我看這真正通奸的應該還是……是誰家的丫鬟吧。”她見到鍾離魏和薛雲鶴、薛雲海一起進了門來,後半句硬是給改了詞兒。
薛雲鶴很是自然的走到阿烏身邊站下,還和她招呼一聲,維護之意十分明顯。他這舉動又引起了另外兩位的嫉妒目光。
鍾離魏怒踹了胖子一腳,“你快說,你到底是和誰通奸!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兒,竟然敢跑來我相府撒野!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楊林之害怕的一抖肥肉,用眼瞄著周圍女眷們。
鍾離魏本就最看不上這種窩囊男人,他一氣之下拔出劍來,直指著楊林之的脖子道,“這等齷齪之事壞了我相府的名聲,本相就斬了你,明日再奏明皇上!”
楊林之大驚,立刻喊道:“我說我說!我和若兒是兩情相悅、今日前來就是為了見她。自從若兒封了縣主以後我們還沒找到機會親熱慶祝,所以她就約我來吃宴席,找個機會私會。她給我一個紙條,讓我去什麼秋棠院等候。可我哪兒知道劉小姐在屋裏休息啊,屋裏那麼暗我也看不清,這不就弄錯人了。”
薛雲鶴陰冷著臉,不屑的哼了一聲。老太太輕瞄了一眼薛雲鶴,厲聲質問道,“你說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