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宴當日,碧璽堂準備了無比豐盛的宴席,男女分左右各自落座。聽木鳶的介紹,一小部分是鍾離家在朝為官的親戚們,其餘的都是鍾離魏交好的同僚。門口小廝用紅紙記著各家各戶帶來的禮物,一片喜氣洋洋。
隻是來的人阿烏都不認識,這更像是鍾離家的聚會,貌似和阿烏都沒有任何關係啊。
因著喜宴是大夫人籌備的,阿烏這個主角自然要和相府第一女主人一同進場了。
隨著小廝的通報,阿烏和鍾離彩站在大夫人的左右一同進屋,這還是阿烏第一次享受和鍾離彩一樣的待遇呢。
在座的不少人都去過宮宴,自然也親眼見過靈音縣主的大本事。古人對於神仙佛祖之類都有種難以磨滅的信仰,所以大家都是滿麵喜慶的與阿烏打招呼。
幾人各自落座,立刻有熟識的親戚上前搭話,阿烏柔和的一一回應。
旁支的貴婦人道:“這位就是五小姐啊,果然是有才有貌、聰慧靈動啊。隻是可惜以前都沒怎麼見到,相府這是把寶給藏起來了呢。”
大夫人慈愛的看了阿烏一眼,“若兒以前身子骨不好,所以才去外莊靜養調息的,如今大好了才接回來。這不也剛好也到了年關,免得孩子在莊子上凍著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
阿烏眼中閃過一絲笑意,看來大夫人是算計好了晚輩不能和長輩反駁頂嘴,所以這到底為什麼送去鄉下,那還不全憑她說了算麼。她這是在給自己的名聲找補呢。
阿烏也確實沒有辯解,隻是立刻起身對走來的鍾離珂道,“二姐姐你來了。”
“嗯,剛剛風大,多等了會兒才出門。”鍾離珂歉意的笑笑。
阿烏順手拉過鍾離珂坐到自己的椅子上,還將手爐也塞了過去,十分關切的說道,“也是,這些天雪大寒氣重,二姐姐記得帶著手爐出門,沒事也多喝薑湯溜著。沒事別出門了,得了空我去看你就是。”
鍾離珂被這般關心,十分欣喜的點頭應和。
這兩位小姐風格迥然不同,讓人不由得將他們做了對比。看這五小姐,手腳利索、麵頰紅潤,哪裏像是身子不好的。倒這二姑娘啊,臉色白的和紙一樣,身子骨還瘦弱,不比五小姐病得多了,也沒見二小姐給攆去鄉下住啊。
這相府夫人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,大家心裏也有數了。遠一點的位置上有人在竊竊私語,大夫人的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。
她確信阿烏絕對是故意這麼做的,看來這個小賤人的心機比她知道的還要重啊。大夫人重重出了口濁氣,好,讓你囂張,總會有你哭的時候。
鍾離彩忽然插嘴岔開了話題,“母親,今日忽然降雪,不如讓廚房早點上些暖湯點心去去寒。”
“說的也是。”大夫人的臉色愈發溫婉柔和了許多,她吩咐青葉道:“這兩日愈發凍人了,再讓廚房煮些薑湯熱水備用。”
“是。”青葉應聲離開。
有了鍾離彩的插話,後麵的話題自然就被慢慢的被她吸引過去了。今日阿烏身著一身漸變藏藍的衣裙,看著果真有點仙氣。而鍾離彩就打扮的十分閃亮,她一身貴氣的紫色墜地長裙,外罩白紗廣袖,若不是鍾離彩經常出息露麵別家的宴席,估計都要以為她是主角。
其實嚴格算計起來,鍾離彩能跟著一起出場是沾了阿烏的光,但是顯然她並沒有這個自覺,早就準備好喧賓奪主了。
阿烏覺得鍾離彩就是自帶流量的那種人,她習慣了走哪兒都被光環圍繞,這種自戀的人肯甘當配角那才是奇怪呢。
不少貴婦都打聽著鍾離彩的婚事,想要為自家孩子張羅張羅。大夫人的心情也隨之愉悅許多,這才是她的女兒啊,就應該這麼萬眾矚目、光彩照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