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躺在地上抽搐著,他身上臉上黑紅一片,可就是沒有多少血流出來。有個暗衛走過去,試探性的摸了摸鐵索。在發現鐵鏈燙手以後,他用衣擺抱著手,然後將人拖走。
男人痛的氣若遊絲,沒有絲毫掙紮,也不知道薛浪會讓他生還是死,不過那都和阿烏沒有關係了。
千寂第一次對阿烏抱拳施禮道:“既然爺吩咐了,以後這裏的事務就要時常麻煩縣主了。”
“不麻煩,此次準備倉促,還是有不完美的地方,鐵桶太小不能將人貼全,我這就將炮烙的銅台圖紙畫下來吧。”阿烏笑的眉眼彎彎,十八層地獄,層層都是精髓,既然暫時不能回去地府,在人間煉獄裏回味一下過去也挺好的。
千寂看著作圖的阿烏有些出神,這小姑娘看著也就十四五歲,怎麼會有如此老道利索的刑審經驗?難道真有人是天生的蛇蠍心腸麼?
帶千寂送阿烏出去以後,千秋還興奮的和其他暗衛聊天:“你們有沒有發現,靈音縣主這不講理的勁兒和爺還真有點像呢。”
“是麼,我什麼時候不講理了?”悠然的聲音在暗處傳來,驚的一眾暗衛單膝跪下。
薛浪在暗中走出,白色的狐裘大氅襯得人如雪如玉,和這陰森地牢完全不搭調。
千秋尷尬的低頭,“爺~屬下這是誇您。”
“你誇人的方式可是越來越有趣了。”薛浪說著,順著熱氣走到了鐵桶麵前。
千秋看薛浪不像是生氣了,壯著膽子繼續說笑,“看來爺是找了個有趣的幫手呢。靈音縣主看著嬌弱無害,實則心狠手辣的程度不比屬下差。若不是她年紀太小了,屬下還以為是爺在外麵另外培養的暗衛~”
“給她新設個官職吧,專門設計刑具,那些什麼穿琵琶骨、淩遲之類的,本王也覺著膩了。這東西陣仗是大了點,味道不好聞,不過還算有趣。”
千言忍不住開口詢問,“難道爺真覺著她能有用麼?雖說縣主心性夠,但久處深宮宅院的女人很多都能練就這種心腸。”
“不,她的好玩之處不僅在於此,以後會有用得著的地方。”薛浪擺了擺手,他修長的指尖還夾著一片黑色羽毛,他十分清楚,自己這是撿了個小寶貝。
——
臘月十五,連下了三日的雪反而在大寒這天停了。原本破舊的小院已經重新修葺,精致寬敞許多。
木鳶一手拎著一件襖裙,無比開心的問道:“小姐,你再看這倆怎麼樣。”
“還行。”阿烏抬了眼皮意思一下。
木鳶撒嬌的將衣服往桌上一堆,“你就好好挑挑吧,什麼就還行啊。”
阿烏無奈的看著她,“穿什麼不一樣啊,我真覺得都還行。”
“你這人,平日裏穿搭還要看看呢,怎麼喜宴反而不在意了。”木鳶也不打算指望她了,自己衡量了一下,將出局的那一套疊好收起來。
阿烏拄著腮和她狡辯道,“哪有挑的必要,這是什麼喜宴?分明就是鴻門宴!”
馬上就到年底了,各家各戶都忙得腳打後腦勺的,這會兒功夫非要插進來一個“恭喜鍾離若當上縣主”的喜宴?誰都知道沒好事。再說了,大房哪有這麼好心啊,當上縣主的不是鍾離彩,那娘倆都快要氣抽抽了。
可惜啊,老太太都點頭了,阿烏又不能和這地頭蛇對著幹……
木鳶挑完衣服又去挑頭麵,臉上都是樂嗬嗬的。她們現在可是今非昔比啊,曾經還要借鍾離敏不要的舊首飾充場麵,而現在,她們也可以隨便挑隨便選了,而且還都是禦賜之物~
木鳶忽然說道,“對了,除了本家親戚、老爺在朝中的同僚,二皇子和五皇子也要過來,青玉和我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