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烏和柳初見談了一下午,出來時正見到木鳶焦急的等在門口。她一見到阿烏安好可算鬆了口氣,連忙跑過來關切的問,“小——師父,你沒事吧。”
柳初見疑惑的看了木鳶一會兒,阿烏鎮定自若的拍了拍她的手道:“走吧,師父剛接了個大單。”木鳶茫然的點了點頭。
柳初見將兩人送到牙門之外,此時天色昏沉,路上空無一人。柳初見又追問,“那先生到底打算什麼時候上門。”
阿烏打哈哈道:“按我說的去做就行,不要太急了,想必你們也不想把事做的太突兀吧。”
不過柳初見神色凜然,“我明白,隻不過是想提醒先生一句,我這個父母官確實是沒什麼權勢和手段,可是翼王爺不好惹。”雖然這個鬼半仙說的話都很有條理、算的也準,可他還是心中不安,江湖術士的把戲真能幫得了他們麼?
木鳶嚇得縮了縮脖子,阿烏哥倆好的拍了拍柳初見的肩膀道,“您放心得嘞,小人懂得這些道理。若是我說的那個法子不頂用,您差人上大街上溜一圈就能抓著我~”
柳初見默然站立著,對於她的動手動腳沒有任何表示,阿烏便趕緊拽著木鳶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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倆人去租屋裏換了衣衫裝扮,又翻牆回到相府。她們一進院門,就見木槿幾人都驚喜而焦急的跑過來了。
“小姐!小姐你可回來了!”
“又怎麼了?”阿烏感覺很累,她活動著手臂在院子當中的石桌前坐下,木棉趕緊遞了茶水過來。
這四個人來了以後她重新給取了名字,分別是木槿、木棉、木蘭和木蓮。都是帶木的花,算是隨了木鳶的字。
木槿上前彙報:“下午那會兒,大夫人院裏的青玉來趙您了,奴婢說您貌似去了後麵的靜春院采菊花,所以人就都回去了。”
都是按照她教的說的,阿烏滿意的點點頭。她之前已經看過了,靜春院在相府裏最偏最陰的一處荒院,而且裏麵是真有怨魂的,相比一定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,所以她要是說去了那邊玩兒,肯定不會有人肯來找。
“說是什麼事了麼?”
木蘭抿著嘴兒的樂,“晌午那會兒禦史夫人來了一趟,聽說是想給小姐您保媒說個親事。”
木鳶一聽馬上麵露喜色,“看來禦史夫人果然是個溫柔良善的人呢,相爺不肯答應讓小姐嫁給二皇子,禦史夫人這就坐不住了呢。”
阿烏覺得很無語啊,按理說鍾離若這個人還不到十五歲呢吧,為什麼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比她本人還上心?阿烏追問了一句,“然後呢?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定論的?”
木槿繼續道:“聽伺候的姐姐們說,大夫人拒絕了禦史夫人的好意,還說五小姐年紀最小了,和四小姐一樣還不打算許配人家呢。不過禦史夫人一直堅持,大夫人就派人來叫了您一聲。但是您又去後麵采花兒了,這會兒禦史夫人就先走了。”
“意料之中啊。”阿烏淡然的點頭,要是大夫人肯同意那才是見鬼了呢。
木鳶又有些失望,“這麼說也沒成啊。”
木蓮喜笑顏開的安慰木鳶道,“也不一定啊,大夫人已經答應去和相爺商量商量呢。禦史夫人給說的親事是寧國公的四兒子,雖然是個庶出,據說也很優秀,從小就得了國公爺的賞識呢。還有白大人家的小公子,也是沒有正妻,還有那個年輕的王大人,已經身居從六品呢。不管哪一個都是不錯的選擇。”
阿烏瞥了她一眼,語調輕柔的問,“這些人都是禦史夫人說的?”
木蓮一愣,連忙低下頭道:“禦史夫人說的隻是寧國公的公子,後麵那些都是兩位夫人聊天時候談起過的、還算不錯的人選。奴婢們就是覺得都還挺好的,這才多嘴了幾句,小姐您莫生氣。”
阿烏擺了擺手,起身說道,“行了,沒事兒就歇著去吧,我想睡會兒了。”
“是。”丫鬟們各自散去,木鳶跟隨阿烏進屋去整理床鋪。
阿烏一進屋就瞧見桌上的宣紙被風吹起來了,宣紙一角正落在硯台裏,墨色暈染一片。
她看著桌麵停頓片刻,轉頭衝著木鳶的背影說道:“明日開始你就不用跟著我了,我自己出門。”
木鳶鋪床的動作頓住,她直起身來回頭質問,“為什麼?你嫌我拖後腿?”
阿烏搖搖頭,這孩子怎麼心思那麼重啊,“我隻是不放心,難道你就放心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