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離敏急切的想要拿回被薛雲鶴所“鍾愛的衣服”,但她未必就真想過要親自動手去搶。不過阿烏的不順從激怒了她,再加上一點點的魅惑之術,鍾離敏最終會失去理智也變成了必然情況。
木鳶也早得到了阿烏的示意,所以她們真撕che起來以後,木鳶根本就不著急幫忙,而是先跑出去喊人。起初木鳶還擔心會掉鏈子,她甚至都想好了,若是薛雲鶴他們不來,她就一路跑到人家麵前去喊。
夜風徐徐吹來,木鳶能感覺到之前陰冷詭異的氣息都已經散去了,這給她一種所有的陰霾都已結束的錯覺。
阿烏從袖口抽出一個折好的紙張來,那正是鍾離敏消失不見的情書,這是阿烏忍著挨了幾下打掏回來的。她把紙展開拿在手裏,然後輕聲的說了一個字:“滅。”
紙張忽然燃燒起來,躥起的火光瞬間照亮了她的容顏,那一刻的阿烏顯得瑰麗而又神秘。直至它全部燒光,火光漸漸淡去,阿烏都一直是拿在手上的。木鳶的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她的手,那上麵果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。
木鳶的嘴巴張得很大,她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了,小姐的戲法太過出神入化,她幾乎都要覺得這是真的法術了。
阿烏側頭看向來時的路,路的盡頭還能隱約看到明明滅滅的河燈在閃爍。她忽然對木鳶說道,“你先回去睡吧,我想再去湖邊走走。”
木鳶立刻搖頭,“你自己怎麼行,這麼月黑風高的可不安全啊。”
“那算了,咱們回去吧。”阿烏也不想讓別人太擔心自己,反正她法力還不夠高強,也不可能下水去撈那人的屍首。
主仆兩個就這樣說著話走遠了,她們沒有看見的是,有一個人一直坐在不遠處的樹上,圍觀了今夜的所有橋段。
皎潔的月光映射在他身上,形成氤氳朦朧的一層,好看的像是飄然欲走的仙人。他白布蒙眼,隻露出鼻梁和下巴曼妙的線條,讓他在飄然仙氣當中又多了一份神秘和危險。他的臉正“看”向阿烏離去的方向,唇上掛著玩味的笑意。
如果阿烏能夠看見這一幕,她一定不會再認為鍾離珂的氣質頂好了。和這樣一個美人相比,任何人都會顯得黯然失色,用一句話概括就是:此人隻應天上(地府)有啊。
——
燕芳齋裏,鍾離敏前腳剛被四個丫鬟扔進房間,鍾離英後腳就跟著來了。
她進門以後二話不說的就甩了鍾離敏一個巴掌,鍾離敏痛呼一聲撲到在地,本來那胸腹的疼痛還沒散去,這麼不斷的撲到、抻著,讓她愈發痛的不行。
聞訊而來的徐姨娘一進屋就跑去抱住了女兒,她也不顧得鍾離敏身上的汙穢和怪味兒,直怒視著鍾離英質問,“三小姐這是做什麼!就算您是大夫人身邊兒的也不能這麼欺辱人,我明日定要去老夫人哪兒討個公道!”
“我打她是因為她不知檢點!你還不知道你的寶貝丫頭幹了什麼事兒吧!”鍾離英已經存了一肚子火,正好都撒在了鍾離敏身上,她指著母女兩個怒罵起來,“你這個賤人!你一定是聽見我和大姐說話,故意去勾搭二皇子的!”
徐姨娘驚訝無比,一向膽小的鍾離敏這次竟然沒有服軟,她咬牙死撐著,躲在徐姨娘的懷裏大聲反駁喊著:“我沒有!我和二皇子兩情相悅,他就是給我送了情書和定情信物!倒是你吧,因為隻是單相思,所以才惱羞成怒的遷怒於我!但是你再怎麼打我都沒用,二皇子就隻喜歡我!”
“你說真的?你們真有定情信物?”徐姨娘頓覺驚喜,難道她女兒還有這等本事?
“放屁,你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!惡臭的和叫花子一樣,比鍾麗若都不如,二皇子怎麼會看上你這種貨色!”鍾離英的暴脾氣上來了,她拽了旁邊的桌椅茶壺就開始砸。
徐姨娘趕緊又將女兒護在懷裏,母女倆的尖叫聲十分刺耳。
屋外的奴仆們也都聽見了,可卻沒有敢上前攔著的。鍾離英的身份可比鍾離敏高上一截呢,誰敢去觸這個黴頭啊。平日裏都是鍾離敏給鍾離英當小跟班,雖然也挨點兒罵,但不會被這麼欺負。可現在不一樣了,小的居然敢和大的搶人了,這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“都閉嘴吧,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。”鍾離彩忽然推門而入,暫時製止了鍾離英的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