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戶人家不歡迎你,你趕緊走吧。”他作勢拿起腰邊的大刀。
媒婆嚇得扭頭便跑,“將軍饒命……”
隻一會兒便跑得沒影了。
“謝謝將軍。”大寶給嚴允行一個禮。
嚴允也是好奇,“怎麼還有人來給你娘提親?”
“是昌城一個商人,仗著自己有錢,老是讓這個媒婆來騷擾我娘。”大寶恨恨地說。
“哦。你們娘倆過日子,不需要銀子的麼?”嚴允問。
大寶湊到他身前,輕聲地說,“我娘有銀子,好多呢。”
“哦。”嚴允了然地點點頭,青樓妓院出來的女人,一般都會給自己備好錢的。
不過也是奇怪,他們在外麵呆了些時間了,大寶娘也沒好奇心出來看一看的麼?反而搞得他極有好奇心,想去看看那朵城花那底長得什麼樣?
“我送你進去。”他故作大方。
然而院門裏空無一人,隻看到小院裏擱著一個繡架,一幅貓戲蝶,小貓調皮活潑,貓眼睛炯炯有神,又栩栩如生。
他倒吸一口冷氣,“你娘繡功這麼好。”
“是啊,劉大娘說,我娘的繡品如果肯賣的話,一副可以賣到十兩銀子呢。”大寶自豪地說。
“將軍你坐一下,我去給你倒茶。”大寶很有禮貌。
“不用不用,我還要去大將軍那裏複命呢。”嚴允嘖嘖地退了出去。
回去後,他與米威一通八卦,“你真是沒見著啊,那繡功,我看廣城的那些織娘也未必能繡出這種神采,那隻貓啊,就象馬上要從布上跳下來呢。”
“真的?”米威小心地四下裏探了探,“你這個大嘴巴,別當著大將軍的麵說這件事情。”
“為甚?”嚴允挑起了眉頭。
“讓你別說就別說,哪有這麼多廢話。”米威瞪他,見他不服,輕聲地在他耳邊低語,“穀晴婉的繡功名震廣城。”
嚴允秒懂,拿手捂住了嘴。
找了這麼多年,連個影子都探不到,多說多傷心。
這個不講,他可以八卦別的。軍營裏生活太單調,大將軍每日悶聲不語,嚴允有一項任務,時不時地與他講些輕鬆愉快的事情。
於是,他便將大寶說的話,與段明朗重複了一遍。
“大寶說他娘親是城花,一城之花。”然後他就嘎嘎地笑。
“你見過了?”段明朗冷聲問道。
“沒,不過,我見到一個香噴噴的媒婆,過來說親,被大寶趕了出去。”嚴允將過程講了一遍,“原來還是有人願意娶青樓出身的女子。”
“青樓?你之前不是還有講妓院的麼?”段明朗挑了個小毛病出來。
“我挺喜歡大寶的,愛屋及烏麼。”嚴允不好意思地笑。
其實他心裏想的是,青樓女子講究琴棋書畫,針織女紅,才養得出這種繡功的女子。
段明朗沉吟不語,眼神有些飄忽。
突地他站起身來,“備馬。”
“啊?哦,好。”嚴允有些意外,不過,大將軍願意出去走走,也是好的。
氣勢霸道,又英姿颯爽,段大將軍麵色沉寂地端坐於他的黑馬之上,“巡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