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於我和你……”錢櫻雪的唇角莞起,瀲起的卻是一道寒涼,“當年,在你說出杖斃二字的時候,你我之間已經恩斷義絕了。”
“你恨我。”王哲景冷抿著嘴,幽幽地看著她。
錢櫻雪嗬嗬一笑,“有愛才有恨,於我而言,你不過是個不相幹的人。”
“不相幹?”王哲景玩味地嚼著這三個字。
錢櫻雪輕輕地歎出一聲,“太子殿下,您身份高貴,後院又是繁花似錦,太子妃……家世顯赫,能輔佐您登上高位。您就大步往前,將不相幹之人拋於腦後吧。”
王哲景皺眉,研究一般地看著她,“若我說不呢?”
錢櫻雪淒然地笑了笑,紅唇輕啟,吐出一句話,“我是死過兩回的人,不介意再死一回。”
王哲景的眸子一沉,高冷雍容的臉繃緊了,二人就此僵住了。
半刻鍾後,王哲景似是完成了風險評估,抬起腳步朝錢櫻雪走去,步履緩慢,卻極其堅定。
“你不要過來。”錢櫻雪禁不住往後退了兩步。
王哲景恍若未聞,眸光冷冷地凝在她的臉上。
短短的幾步路,他走得艱辛無比,便似走過千山萬水,又走過了這三年中無數個思念的夜晚……
終於,他站到了她的麵前。
他並不打算說話,直接抱起她的身子,往臥房而去。
錢櫻雪苦笑,她明明知道他是一個不達到目的,決不罷休的男人,竟然還奢望著僅憑幾句話,他就會掉頭離去。
“悅兒在臥房睡午覺。”
王哲景黑眸沉沉,掉轉身子去了偏房。
許久未見的兩具身體,熟撚地交纏於一起,輕淺的喘息聲將臥房的氣氛挑得熱氣十足。王哲景蠻橫不講理地占有著她,在不斷感知她存在的同時,悄然地補上了心裏缺失的那一塊。
……
激情過後,房內的曖昧氣息漸漸消退。
“櫻雪,當年我負了你,日後我定會補償於你。”王哲景滿足地攬著她的腰,他也不知為何,從見到她的第一麵起,她便勾住了他的心。
錢櫻雪的心情極其複雜,垂下眸子不言不語。
王哲景似是猜出了她的想法,“你與悅兒留在央城,我會讓白凱繼續照應你們。最多一年,等我料理了蜀城的事情,便來接你們。”
錢櫻雪還是不說話,隻是將頭沉入他的懷裏。
這個熟悉的懷抱,曾經是她的天,她的地,她的所有的一切。但是,隨著那一聲深沉的“杖斃”,便隨風消散了。
她記得自己淚眼朦朧,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。
他麵色森寒,黑沉地如同最暗的夜晚。而且,他根本就不看她,跪在堂下的自己,在他的心目中恐怕比草芥還要卑微。
她隻覺得錐心刺骨的寒涼,瞬時彌漫了全身。
然後,她便不再哭,怔怔地等著最終時刻的到來……
“我後日回蜀城。”王哲景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。
“哦。”她習慣性地應了一聲。
她完全沒有意識到,自己的臉上早已掛滿了眼淚。
一聲輕微的歎息在她的耳邊響起,灼熱的身體又探了上來,從來沒有如此輕柔過,他吻淨了她的全部的眼淚,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