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抬頭,便看到王爺清冷高華,眸光沉沉地看著他,薄唇裏輕淡地吐出一句話,“菩薩經抄好了嗎?”
白旭噎住了,俊臉由白轉黑,思忖一會,他決定投誠。
他恭敬地給齊宣行個禮,“王爺,最近是新茶季,四國的茶商紛至遝來,作為大掌櫃,我的接待任務很是緊張,閑餘時間甚少。所以,就耽誤了這個,望王爺寬限這個。”
“恩,冷逸來了,讓他替你接待兩天,你就把欠的三部菩薩經一同抄來吧。”齊宣麵色不變,嗓音低沉,涼意入耳。
“王爺,茶商們遠途而來,都是為了見大掌櫃。最近我喝的新茶頗多,口氣也清新了許多,隻會講王爺允許講的話。”投誠要徹底,白旭堆出了一臉的笑容,嗬嗬地說著。
再看齊宣的臉色,明顯緩和了三分,看向他的眼神裏,隻剩了些警告。
他秒懂,冷逸所言極是,王爺對這位雲月小姐極為上心,生怕他給壞了事。
這個麼…
他忍不住得意地一笑,立時就感到一股威壓之氣,抬頭一看,王爺那冷嗖嗖的眸子正剜著他。
“咳,王爺,天色已晚,咱們盡快進城吧。”他連忙躬一禮,又朝雲月笑一笑,“雲月小姐,請上馬車。現在進城還有些熱鬧可瞧,晚了就冷清了。”
雲月笑意吟吟地瞅著他,難怪王爺鄭重其事地提示我,離這廝遠點。蛇精病發作起來,確實不好招架。笑歸笑,禮節還是要到,反正就是個裝,“多謝大掌櫃提點,那我就上車了。”
她還了禮,轉過身,踩著車夫遞來的車杌子上了馬車。
雲旭的眉毛又挑了起來,剛想說些什麼,卻又瞟到了王爺的臉色,他決定忍了。
車簾子放下,車隊踏踏而行。
車廂裏,雲月抿著唇默默地笑著。齊宣不動聲色,繼續看著公文,偶爾瞟她一眼。
終於,雲月忍不住了,表情賤賤地湊上前去,“王爺,這白旭難道不是雙重人格?”
“唔。”齊宣放下手上的公文,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陣,淡淡地說,“他這兩重人格相互間是認識的,你識得你的第一重人格麼?”
切,雲月耷拉了眉毛,掃興地坐了回去。
齊宣垂下眸,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勾了勾。不過,他的頭很快地又抬了起來,因為白旭騎了大馬晃悠到了窗前。
這廝自來熟,先向王爺欠一欠身,問個好。然後,就開始與雲月搭訕,“雲月,我可以叫你雲月嗎。你就叫我白旭,或者大掌櫃,都可以。”
雲月托著腮,抬頭看著他,這廝長得眉清目秀,看年紀應該和齊宣差不多,她眼一眯,唇角勾出一個笑容,“可以。大掌櫃,您貴庚啊。”
白旭見雲月搭理他,心情就晴朗了幾分,他也不瞧齊宣的臉色,顧自高興地說起話來,“雲月,我今年21歲了,隻比王爺小1個月。我掌管著王爺所有的生意,比如離城的茶葉市場。小爺在離城也是有身份的人,一會兒帶你四處逛逛,你喜歡什麼……嗎?”
白旭正想吹個牛,大包大攬地顯個威風,就很悲催地收到了齊宣的傳音入密:“不許幫雲月付錢。”
他一噎,那話就說不下去了。瞟一眼王爺,幾個意思?您是打算親自帶美女逛街和付賬麼?
“白旭,你能帶我去買馬嗎?”雲月還真是有求於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