尷尬,曖昧,粉紅,微燙。
一瞬間,雲月的腦海裏迅速地閃過了這四個詞語。
她的唇貼著他的耳垂,隻覺得原本清涼的身體,突然就有了溫度,尤其是她唇下的那片耳垂,微微地發著燙。
她醒悟過來,連忙抬起頭,就想離開他的身體。卻被他再度擁入懷中,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,鼻間瞬時溢滿了淡淡的綠茶清香和屬於男人的清洌氣息。她的臉上漲起了紅暈,眼角輕瞥,看見那仙兒的耳垂後麵,也泛起了粉色的紅。
她愣愣地,心思裏居然有了幾分旖旎。
“下麵有人,你別下去。”齊宣與她傳音入密。
雲月的脊背一僵,旖旎瞬時消散無蹤,她剛想問,是夜魂嗎?耳邊繼續傳來齊宣的聲音,“別害怕,是白旭。他想嚇唬你。”
我勒個去,真是要被嚇死了。
雲月惱意頓起,抬起頭,朝齊宣眨了兩下眼,意思是,怎麼收拾他?
齊宣心領神會,指指她的包袱,那裏麵有兩個熟雞蛋。雲月點頭,輕手輕腳地摸過去,掏出一個雞蛋握於手心。
定一定神,她突然撩起簾子,伸出頭去大吼一聲,“啊……有鬼。”
馬車外,果然蹲著一個年青男子,穿得也是月牙色錦袍,驟然聽到這一聲大吼,他猛地跳了起來,幾乎是下意識地,直接就往前跑。
雲月蹭地跳下馬車,哼哼著,“小樣,看我攮不S你。”
然後,就見得一枚雞蛋流星趕月般地朝那人奔去,“噗”的一聲,雞蛋與屁股來了一個親密接吻。總算雲月留情麵,收了幾分力,卻也擊得那人一個踉蹌,差點撲倒在地。
還是下意識,他又往前跑了幾步,突然就反應了過來,猛地一跺腳,飛快地往回奔。
“雲月,你就是雲月,你的雞蛋果然扔得呱呱叫。”那人一臉興奮,笑得癡傻癡傻,還大聲地嚷嚷,“我是白旭,是王爺的大掌櫃。雲月,你果然生得花容月貌,難怪王爺對你……”
他這話隻說了一半,就被迎麵上前的冷逸倒拖著往後走。
“哎,冷逸,別拽我啊。”他掙紮著。
“不想被王爺罰抄書,你就繼續說吧。”冷逸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。
白旭一個激靈,瞥見齊宣掀開簾子坐在馬車上,姿態尊貴灩華,神情幽深莫測,那冷冷掃著他的寒涼眸光,刺得他的骨頭都痛了起來。
事實上,剛才屁股上挨的那一記,尾股確實很痛啊。
他訕訕然,突地就轉了畫風,神情正經了,英眉劍目,居然還是一位英俊少年。他輕輕地撣一下衣服上的皺折與灰塵,又整理了衣襟,立時,一位翩翩佳公子,優雅而立。
適才的癲狂,已是鏡中花,水中月。
他緩緩地走到雲月麵前,拱手作禮,“雲月小姐,適才冒昧了,請您原諒在下這個…”
呃?雲月的睫毛忽閃忽閃,甚是疑慮,她大角度地側過頭去,看了看他的背後。沒錯,就是剛才那人,雞蛋黃與碎殼還妥妥地粘在他的錦袍上呢。
她眉眼生花,唇角的那抹笑帶著揶揄,“這位小爺,應該是您受驚了。莫事莫事,咱們誰都不計較,這事兒就這麼這麼了。”
受了她的好臉,又聽了一段好話,白旭的臉模子又有了變化,眉梢挑得老高老高,笑意盈然,“雲月,你剛才那麼凶,我還以為你不好相與呢。原來你這麼好說話,難怪王爺對你……”
“白旭。”他這話又隻說了一半,就聽得齊宣喊了他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