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劉伯看著拎著箱子跑回家的謝丹青的時候,手裏的剪刀都掉在了地上。
“小姐?你這是怎麼了?您怎麼回來了?”
“回門。”
之後的幾天時間裏,謝丹青都是謝家和公司兩點一線,有的時候忙的都是回家沾著枕頭就睡著了。
更別提什麼和她的新婚丈夫培養默契了。
而郎禦,終於在放養了謝丹青的十五天之後,他一身黑色西裝的出現在了謝丹青的家門口。
八月九號。
謝丹青的父母去世的第一百天。
也是他和謝丹青結婚的第二十天。
郎禦沒有按門鈴,他默默的停好車,站在了謝家別墅的門口。
八月份的梅雨季,難得有這樣的一個大晴天。
謝丹青一身黑色長裙,帶著之前花店送過來的鮮花,在劉伯的陪同下走出了別墅。
她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。
這三個多月以來,謝丹青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扛過來的。
父母慘死,公司危機。
這些原本以為一輩子都跨不過的坎,現在看起來已經沒有之前那般可怖了。
謝丹青並不知道自己今後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。
她要努力活著!
要讓那些想要看她笑話,看謝家笑話的人都自抽嘴巴!
要讓父母的在天之靈...能感到欣慰...
他們的那個玩世不恭的女兒...
已經長大了!
謝丹青看著等在門口的郎禦,仰著頭,象征性的衝著他扯了扯嘴皮子,皮笑肉不笑的,怎麼看都怎麼的不對勁。
清晨的陽光就這麼從謝丹青的發絲當中穿過,映的她的小臉格外的陰霾沉寂。
“郎先生,早!”
“郎太太,早安。”
郎禦看著眼前的小女人,將她手裏的鮮花接了過來放在了後座上。
謝丹青自己的坐在副駕駛上,規規矩矩的係好了安全帶,衝著等在門口的劉伯揮了揮手。
郎禦關上車門,和劉伯打了個招呼,開車駛離了小區。
郎禦跟謝丹青縱然是契約婚姻關係,但是他並不是一個沒有人情味的人,對於謝丹青,他肯給比旁人多一點的包容。
畢竟無論怎樣,這個女人已經嫁給了自己。
法律上她是自己的合法妻子,他有義務照顧謝丹青的生活,直到契約達成,曲盡人散。
更何況,這樣的事情,一定會有記著狗仔跟蹤報道,要是他今天不到場,明天的頭版頭條,一定又要換主題了。
謝丹青從上車開始就沒有說話,她攥著安全帶,看著窗外的景色,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。
“郎太太,墓園在哪?”
“西沙公墓。”
兩人到了之後,謝丹青帶著鮮花和一個黑色的大包裹走了進去。
郎禦看著她手裏的東西,眉頭一跳,可還是不聲不響的跟在了她的身後。
謝丹青的腳步越走越慢...
最後在到自己父母的墓碑五步遠的時候,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那有些壓抑的哭聲聽得讓人有些難受。
那哭聲在清晨的墓園裏顯得格外的可憐,仿佛這種思念和不舍的情感,在這墓園裏麵被放大了無數倍,赤裸裸的坦露在眾多往生的人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