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了消息的封父與封母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,封母拉著封溫城的手,急得要命,“你一個文官,你去關山城做什麼,咱們不去,咱們哪兒也不去,就在上京,若上京不成,那……那咱們回豫州,回豫州去。”
封溫城扣著封母的肩膀,望向白華英,沉沉的歎了歎氣,“若此行去的不是我,那麼必然會讓父親去,先前念的那些名單裏,想必妹妹也察覺到了些什麼。”
白華英細想了想,心裏一驚,“對!沈家的沈從水,鄭家滿門,白家的白敬言,還有靖安伯爵府裏我妹的外公,封家哥哥,連霍家的霍大公子……也一並被安排了去……。若真是這樣,白華英覺得,這皇帝如今是血脈覺醒了,頗富心機!
封溫城抬手扶著封母的臉,柔聲叮囑道:“兒子隻是一屆文臣,縱然是出兵打仗這樣的事,也輪不到兒子出麵,更何況還有王爺這個妹夫在,王爺的戰績了得,你應當是知道的,此戰若是快,應當很快就能回來。”
封母急得眼淚直掉,“我已經沒了個女兒了,難道如今還要失去一個兒子嗎?邊境之戰有多凶險,旁人不知道,可我會不知道嗎?連鄭老將軍都歿了,你去了挨得住人家幾刀子?你就在上京,哪兒也別去,我去想法子,求求官家。”
她的孩子們,她拚盡了全力要保下的孩子們,可偏偏要一個一個的離開他。
封錦蘭站在一旁,默了半響,咬了咬牙,朝封母沉聲道:“母親,若一家當真要出一個人,我替哥哥去!論兵書和謀略,我也略知道一些,更何況我這一身的槍法,也不是白練的!”
“你一個姑娘家家的,你上什麼戰場!別胡說!”封母瞪了她一眼,心疼的要命。
那頭白家,白耀輝也過來了,他凝著站在一旁的白敬言,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語重心長,“如今你能去邊境,也是件好事,隻是出門在外,千萬要當心些。”
他掃了眼四周,將白敬言拉得稍遠了些,小聲道:“若是遇見了難處,該跑的時候就跑,該躲的時候就躲,無論什麼時候,性命都是第一要緊的,知道嗎?千萬要保重自己!我與你小娘,等著你回來。”
白敬言站得筆直,心裏有他自己的想法,聽著那話,微微擰眉,“父親不必多說,兒子心裏有數,我小娘可過來了?”他在牢裏的時候想了許多許多,如今整個人變得愈發的沉穩起來。
白耀輝歎了歎氣,“這樣的地方,你小娘不便過來,托我給你帶了些東西,你到時候帶著一並去邊境吧,你是個好孩子,是我這個做父親的,這些年沒有給你謀一條好睡,讓你跟著受委屈了。”
白敬言掃了眼四周,眯著眸子湊近他身旁,“父親,替我照看好母親與妹妹,縱然將來妹妹要改嫁,也得給她尋一門頂好的親事,到於勇安侯府的那位,你就別想了。”
無論此戰是勝還是敗,家恨在國仇麵前比起來,那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!
白耀輝掃了眼與靖安伯難舍難分的白華英,冷斥道:“你瞧瞧你那個妹妹,如今成什麼樣子,放著咱一家子骨血相親的不關心,成天的守著些外人,你好歹也是送了她出嫁的,到時候與王爺也走得近些,左右論起來,你與王爺的關係,到底比那姓封的小子同王爺的關係要更親近些。”
在白耀輝看來,這邊可是同父異母的兄長,那邊的那個呢,可是血肉不相幹的義兄罷了,到底還是他們白家的要更得力一些才是。
白華英在一旁沒理會白耀輝,如今封家大公子也被調去邊境,葉鳳薑的心都揪起來了,璟王瞧著這群人,抬手摸了摸白華英的發,柔聲道:“你放心,我們既然平平安安的去了,到時候定也全須全尾,平平安安的回來,你舊年釀下的臘梅酒,等來年開了春,我就能回來喝了。”
“王爺,你在外頭要當心,趙斯年這個人,心思毒辣,做事狠絕,我隻怕他到時候會用非常手段,無論如何,我都在這兒,等著你們回來,你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,否則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,我也不獨活。”白華英的心裏慌得厲害,揪著璟王的衣袖子,整個人都在發抖。
璟王將人攬在懷裏,嗔笑道:“別胡思亂想,你隻要在上京好生呆著,我這心裏就踏實,如今邊境雖被破了,可是關山城還在苦苦支撐,一個時辰之後,就要整裝待發,乖乖等著我回來。”
白華英心裏有些亂,“你可有榮王的下落?”這時候天都的文臣武將調了近一半多出去,若是內裏再鬧起來,到時候邊境的人抽調不回來,她們就要被圍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