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帝提及皇後,心裏竟然有些不耐煩,“行了,不必提她,她如今有南豫郡主在,還有那魏神醫在,能有什麼事兒!倒是你,如今那些男人一個個都神對付你,你不過是一個嬌弱的女子,能鬧出些什麼事兒來!她有的是人陪,可你如今隻有朕,朕不護著你,難不成還要護著她?”
自從他覺得璟王心思不正以後,心裏的那股氣就愈發的重了,趙妍捷心疼的上前給他按著肩膀,輕笑道:“皇後娘娘如今月份大了,總愛胡思亂想的,我昨兒去請安的時候,還瞧見魏神醫在那兒保胎呢。”
“堂堂一國太子,怎能如此金貴!若連母胎裏都坐不穩,將來如何坐得穩這天下!行了,往後你也別去那兒請什麼安了,你就在這宮裏,安安心心的養著胎,外頭的事兒,別費心。還有朕在。”他滿眼憐惜的將人攬在懷裏,一隻手擱在肚子上,萬般欣喜。
趙妍捷掃了眼從新帝後脖子那兒挪了一下的小動靜,垂眸隻當沒瞧見,如今她有了孩子,新帝就會愈發的愛她,對她愈發的上心,這也是盅的魅力所在。
趙妍捷來到他身旁,抬了手替他捏著肩膀,“如今我與孩子能倚仗的,可就隻有你一個人了,外頭的那些大臣……如今這樣逼著官家,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大的麻煩。”
趙妍捷垂眸,心裏很是難過,“或真是這樣,你……你幹脆就處死我吧,我與孩子一道走,路上也有個伴兒,我斷不會讓你為難的。”
“你胡說些什麼?你在朕心裏就是最要緊的,若是有個好歹,你讓朕如何過!朕定會護著你們!以後朕批折子的時候,你就跟著朕!朕用膳你也用膳,朕一刻都不想與你分開。”他緊握著趙妍捷的手,頭靠在她的胸前,心裏格外的踏實。
這大殿裏的人一派柔情蜜意,外頭大雨傾盆,有宮女與太監在外頭設下了棚子,好在是夏季,下了雨也不算冷,掌事公公差人拿了碳盆擱著,生怕那幾位大臣著了風寒。
夜色下白華英與璟王一並回了璟王府,回去的路上,瞧見那北麵的城牆邊上掛著一具搖搖晃晃的屍體,璟王忽的抬手捂了她的眼,柔聲道:“別去看。”
白華英狐疑的瞧著他,“人可找到了?”夜色裏瞧不真切,可是到底細看還是有幾分相像的。
“晚些時候,瞧一出好戲。”璟王輕握著她的手,忽的又道:“對了,今兒那賀指揮使成親,明兒是咱們成親,你可想去賀家瞧個熱鬧?”
賀卿雲?白華英一時有些擔心起她那位哥哥來,“小賀大人前些日子不是受了傷,這才多久,她傷的可不輕,渾都恢複了?”
“有沒有恢複不知道,不過,昨日已經出了封家了,婚事當即就操辦了起來,也無妨,你去瞧瞧他們,興許到時候咱們成親,就不這麼緊張了。”璟王笑著握住她的手,目光裏盡是柔情。
馬車在一處塔樓前停了下來,璟王領著白華英下了馬車,上了那塔樓,塔樓的窗微開著,能瞧見那城牆邊的屍首,白華英坐在璟王的身旁,細想了想,“趙斯年從那麼高的地方跌下去,若是沒有後手,必死無疑,那具屍體,究竟是不是他的?”
“你猜猜看。”璟王差人去買了些吃食過來,等端過來後,他就開始在那兒拿了魚肉挑著刺,“今日想來你在宮裏用的也不多,這兩日人瞧著瘦了不少。”
白華英拿了筷子吃了些,“玉如的胎像不穩當,她心思又細膩,如今遇了事兒,難受得很,懷胎之後的女子要思量的更多一些,你有沒有覺得,最近的新帝,好像變得有些怪,先前他的性子可不是這樣的。”
璟王拿了筷子,夾了些烤鴨皮給她,那皮烤得焦黃酥脆,一口下去是滿當當的香氣,“確實有些怪異。你若是得了空,到時候給他診診脈,我成親之後,隻怕就要出征了,到時候留一方寶劍給你。”
白華英怔了怔,應了一聲,“新帝那臉色,如今是桃花滿麵的,氣色也不錯,但我總覺得有些奇怪,回頭還是給他再瞧瞧的好。”
璟王拿了帕子擦了擦手,“這孩子,是個不省心的,如今多了些旁的心思,朝中大臣又與他不對付,事情棘手得很,我怕他到時候對你不利,將七十二騎留一半給你。”
白華英擰眉細想了想,“官家如今這樣防著你,隻怕你到時候去了戰場,會腹背受敵,你放心,我守著上京,斷不會讓你有難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