璟王抬手將官家推了一記,幾個護衛忙上前扶住了,他沉了臉,大步走了出去,“帶他回宮。”
新帝拂開護衛,咬著牙跟了出去,“朕要在哪兒便在哪兒!”話是這麼說,人卻踉踉蹌蹌的追著璟王出了大殿,連這些旁的人都顧不上了。
璟王怒氣衝衝的拖著他回了皇帝的寢殿,在寢殿外頭的院子裏,等著衝過來新帝,“都退下。”
護衛生怕這節骨眼上出了什麼事兒,登時嚇得不輕,“王爺,官家如今吃醉了酒了,不如這事兒再緩一緩,有什麼要緊的事兒,明兒再說?”
“退下。”璟王擰眉掃了眼那護衛,護衛頓時領著這院裏的宮女太監一幹人等全退了下去,掌事公公站在一旁,默了片刻,也退了下去,抬手還將大殿的門關上了。
新帝的酒其實在這一路上醒了大半了,但如今到這一步了,有些下不來台了,“怎麼?如今皇叔要殺了朕不成?朕……朕斷不會躲,皇叔要殺朕,隻管動手!不過,若擔上個軾君的名聲,隻怕往後皇叔這皇位,也未必就能坐得安生!”他晃晃悠悠的靠近璟王。
璟王一把拽過新帝就扔進了那小池子裏,池子裏的水很淺,他整個人酒意頓時醒了個幹淨。
白華英那頭如今見官家走了,行事也大膽了些,趙妍捷直說不知道,白華英將她一巴掌打倒在地上,抬腳踩在她的肚子上,“不知道?若是我沒記錯,這宮裏如今有一個太監下落不明,那太監,可與你身邊的宮女熟悉得很,我與她不熟,人若死了也就死了,但你肚子裏頭的這個,可就得償命了!”
趙妍捷渾身一震,“你,你敢,這可是官家子嗣,你殘害子嗣,你難道就不怕官家罪怪嗎?”她躺在地上,不敢動彈,她是沒料到,曾經溫和封錦明,如今竟然變成了這麼個性子了!倒是她一直小瞧了這南豫郡主了。
“我敢與不敢,你大可試一試,說!她如今在哪裏。”白華英的腳稍稍用了些力,孩子是無辜的,可是這人拿了旁人的性命做草芥,她的命又是何等的廉價。
“我不知道!那些事情與我有什麼幹係!如今你還要殺了我的孩子,好啊,那你就用力些,踩下去,踩狠一點!”左右那樁事如今也沒有證據,她們也不敢輕易將她與孩子怎麼樣。
霍燕堂凝著倒在地上的人,目光沉沉,“你當真不知道?”
“我哪裏知道她在哪裏?我與她連麵都沒碰見過,如今人若是在宮裏頭走丟了,差了人去找就成了,我這如意殿的人也可以調出去,陪著你們一道長,燕堂哥哥,今日這事,你懷疑我,我不怨你,如今我也看開了,我隻盼著你的日子能過得好些。”
趙妍捷艱難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,白華英凝著她默了片刻,將腳收了回去,“先將人找出來,我告訴你,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,是不是你做的,你都別想再全須全尾的收回去!”
趙妍捷站了起來,她瞧著比先前要更瘦了些,肩膀如今單薄得像是隻剩了一個骨架似的,白華英冷著臉凝著她,外頭的人忽的衝了進來,“郡主,有人瞧見過霍家二爺的大娘子,說是朝著冷宮的方向去了。”
霍燕堂一聽,頓時朝著外頭狂奔而去,趙妍捷見狀無辜的委屈道:“想是迷路了,這才去了冷宮裏了,再多派幾個人去找,定能將人找回來的。”
白華英幽幽的看了她一眼,“究竟是她自己走失了,帶是有人蓄意為之,隻要將人找到了,一切就真相大白了。”趙妍捷一聽這話,眸光微轉了轉,她朝身旁的小宮女使了個眼色,那宮女會意,安排了人也跟著一並去冷宮的方向去找。
趙妍捷在路過官家寢殿的時候朝裏頭看了一眼,大門緊緊的閉著,就連那掌事的公公也被打發到了外頭,她擔憂的望了眼裏頭,“公公,裏頭怎麼了這是,別打起來了。官家如今身子弱,隻怕是禁不住。”
掌事公公抹了一把臉,態度還算是柔和的了,“郡主不必擔心,王爺與官家是自幼一道長大的情分,斷不會動手,眼下天黑了,郡主還是趕緊回去吧,可別走錯了路,再迷了路去了冷宮可就不妥當了。”
趙妍捷聽懂了他話裏的話,臉色微白了白,訕笑道:“公公說的是,倒是我多慮了,我這就去幫著一並找找人,公公仔細照看著官家,待找了人了,我再來尋官家。”
“得嘞,您慢走。”掌事公公也不客氣,接過趙妍捷手裏塞過來的東西,轉身就塞給了那護衛,“哥幾個留著,拿去買點好酒吃。”
護衛掃了眼那鐲子,將東西揣進了兜裏,“多謝公公。”
“嗨,謝咱家做什麼,這些都是趙郡主的一點子心意,左右不喝白不喝。”掌事太監知道他們瞧不上那趙妍捷,可到底他們早些年也是勇安侯與趙斯年手底下出來的,顏麵總歸還是要給上兩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