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戶長抹子一把臉,“格老子的,先前為什麼不說?”
“先前我實在害怕,我隻是一個婦道人家,有幸得郡主庇護,哪裏還有什麼膽量可言,更何況我的孩子還這樣小,爺,我若是有個好歹,我這孩子可怎麼辦。”
“來人,將這婦人看押起來,其餘人馬上去南門追。”千戶長鬆了手,沒功夫同她在這稱耗著,轉身匆匆出了這破門,他一抬腳,這破門頓時就四分五裂了。
千戶長一把將她懷裏的孩子提了起來,大刀架在孩子的脖子上,“我再問你一次,究竟是哪個門!”
侯月容一見孩子被抓了,頓時急得艱淚連連,“南……南門,爺,我不敢撒謊,隻求爺高抬貴手,放了我這孩子吧,她才一歲啊。”
千戶長見狀將孩子扔了回去,這孩子嚇得頓時嗚嗚大哭了起來,侯月容忙抱著孩子,邊哄邊同他們一道出了門,千戶長抹了一把臉,巡防營的人也過來了,瞧著這架勢,登時有些意外,“人沒找到,你抓個女人孩子算怎麼事回事?”
千戶長煩燥的掃了他一眼,“若是讓你來,隻怕女人孩子也未必抓得到!行了,我要往南門去追人,你趕緊抽調你手裏的人去其他三個門,務必要守死了,一個蒼蠅也別飛出去,否則,這樣的人若是逃出去了,那無疑是放虎歸山。”
“這趙世子,原本好好的一手好牌,可惜了啊,打成這個樣子。走了。”巡防營的人翻身上了馬,分幾路去守著另外的城門。
一群人在官道上疾馳而過,有好事的百姓探出個頭看了一眼,馬上又被家裏的人拉了回去,窗戶頓時關得嚴嚴實實的。
白華英從城裏一路走過,隻覺得今天有些奇怪,昔日裏繁華熱鬧的上京,如今怎麼跟防賊似的,也不知道究竟在防些什麼。
有巡防營的人急匆匆的跑了過去,其間還有個人正扣押著那侯月容,侯月容的懷裏還抱著孩子,如今人正病著,走得很慢,無精打采的,白華英頓時策了馬過去,攔了眾人跟前。
“青天白日的,這是做什麼!也不怕傷了孩子!”白華英擰眉凝著那群人。
那巡防營的頭子是認識白華英的,當時上前討好道:“回郡主話,上京出事兒了,當初勇安侯府滿門抄斬,可誰知道,那趙世子竟然活了!可鬼怪得很,王爺查證過了,上京的這些刺殺,全都是他蓄意報複所為!郡主還是當心些的好,別讓那起子人傷了郡主。”
白華英渾身猛的一僵,咬著牙望向侯月容,“他說的是真的?”
“是,他被人追殺找到了我,郡主,人已經走遠了,這個時候若要追,隻怕是來不及了。但是他傷得很重,未必就能逃得過去。”她讓趙斯年走北門,可是以趙斯年多疑的個性,絕對不會走北門,反而那個位置離南門要更近一些,那就要看一看,她與趙斯年之間,究竟有沒有信任可言了。
白華英氣急敗壞的凝著他,“這麼重要的事,你不告訴我?你忘了當初他是怎麼對你的了?如今你還要幫他不成。”那風箏,那冷宮的事兒,如今她是看出來了,都是趙斯年的手筆!難怪了難怪了啊!
難怪那趙妍捷突然就同新帝好上了!原來是這背後有人在出謀劃策,這趙斯年還真是,無所不用其極!
侯月容抱著孩子,哽咽著跪在地上,“我知道你這些年待我有恩,我與孩子的性命都是你救的,趙斯年是個混帳,自私自利到了極點,可是……可是他再不濟,他也是我孩子的生父啊,該說的我都已經告訴那些人,他們如今追人去了。”
白華英的臉色稍緩了緩,將她扶了起來,目光憐憫的看了眼那懷裏哭累了睡著的孩子,如今這孩子愈發的大了,與趙斯年也是愈發的像了!不僅僅是皮像,連那一睜眼時的目光,都有些像。
白華英忍不住退了一步,朝巡防營的人叮囑道:“將人帶去璟王府,尋個舒適的院子看起來,將人伺候好些,別讓她在府裏委屈了。”
她改主意了,她要將趙斯年徹底送走了,她如今才能安心的去玉清天宮!
侯月容見她要走,忙走了幾步,“我知道你恨傲也,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,那趙斯年背後有北魏的軍隊,他或許是北魏某位掌權人,你這樣貿然出麵,鬥不過他的。”
白華英凝著她,目光幽冷,“從今日起,你我再無瓜葛,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,你若再幫著趙斯年,便是叛國,到時候我會親手處置了你!”她一扯馬繩,馬兒嘶嗚了一聲,朝前狂奔而去,揚起陣陣泥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