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 真真假假(1 / 2)

入了夜的雪漸漸的大了,趙斯年艱難有咳嗽了兩聲,屋簷下的燈亮了,照出他慘白的臉來,風過巷子,如刀一般刮在傷了的臉上,生疼。

趙斯年凝著那緊閉了的大門,動作艱難的在輪椅裏坐了下來。

他原是想裝病,誰料昨兒不知是怎麼回事,他悄悄出府,一群人衝過來就將他往死裏打,他身居簡出,隻帶了那貼身的近侍,近侍一人敵不過,也被打了個半死,如今換了個侍從,遠不如先前的得他意。

這侍從見他在門口似是不願意走,不由有些急了,“世子,夜裏風越發大了,看這架勢怕是要下雪,咱們還是先回府從長計吧。”

趙斯年緩緩的抬手,擦了擦臉上的傷,他舌頭抵在傷口處,嘶了一聲,“不急。”

侍從歎了歎氣,有些為難,“可……可容小娘在府裏等著,若久了,怕是要擔心了。”

他從馬車裏取出狐淾大衣給趙斯年披上,又端了燙婆子塞進他懷裏。

趙斯年整個人暖和了些,氣色才跟著上來了些,“今日之事,不要告訴她。”

“世子待容小娘真真是情真意切。”侍從進府的時間也不短了,但瞧著他與侯月容相親相愛的日子卻是格外的多,也因著他的看重,如今侯府裏一應大小的事,都是她在打理著。

情真意切嗎?趙斯年如今自己也不知道了,他歎了歎氣,“或許是對她的補償。”

這個她是誰,不言而喻。

“可如今咱們連縹緲閣都進不去,若早知世子妃與這神醫有這層關係,當初或許也不至如此,世子,這魏神醫定然是不會替咱們侯府瞧病了,不如屬下去物色物色旁的大夫。”侍從這一切是深切的體會到了,什麼是報應,可他不敢說出來。

趙斯年擺了擺手,寬大的衣袖子裏有風冷冷的灌了進來。吹得他的袖子鼓鼓的,“上京的禦醫都束手無策,如今也想不出別的人了。”

“可魏神醫不願再去侯府瞧病了……”

趙斯年摩擦著腰間的玉,目光灼灼,“他會來的,你將這信給他。”

那是他從府裏帶來的第一封信,是初嫁人婦時,封錦明那雀躍又嬌羞的報喜信。

侍從捏著那信,默了片刻,上前敲門,當歸開了門,厭惡道:“我家公子可瞧不起你們這病,趕緊走!不然我放狗了!”

“這是信。看不看由你。”侍從將信塞進當歸手裏,轉身推著趙斯年的輪椅,將人抬上了馬車。

當歸瞧著那信,信封上頭的字他是很熟悉的,因著有兩三年的光景了,所以泛著幽幽的淡黃色,連同那塵封的往事也似要被打開一般,他緊了緊手中的信,另一隻手砰的一聲關了門,抬手將門閂橫了上去。

他拿著信跑回了院裏,遞到了魏忍冬跟前,囁嚅著唇角道:“公子,這是……是那個姓趙的差人送過來的。”

魏忍冬瞧著那信,默了半響,掃了眼白華英,“你來念。”

白華英瞧著那信,一時手指發僵,這是她嫁入勇安侯府新婚後的第一天寫的,那會子趙斯年有事與侯爺商議,在書房裏一呆便是大半日,她閑著無聊,想起還在生氣待哄的師兄,所以寫了這信。

如今讓她讀出來,仿佛將那傷疤又一次的揭開來。

“我……”她瞧著那信,半天也沒接過去。

封錦蘭一把奪了那信,“我瞧瞧。”

那信裏揚揚灑灑的寫了許多,無非是哄魏忍冬的話,魏忍冬聽了一大半,封錦蘭紅著眼眶抬手,“師兄,全都是寫你的,你瞧你當初還與姐姐置氣不參加她的大婚,沒曾想那就是最後一麵了。”

魏忍冬一把奪了她手中的信,“有什麼可瞧的!女人沒一個好東西。”

他抬步出了院子,連身旁的美人也沒帶走,如意坐在原地,規矩得很。

封錦蘭掃了她一眼,湊得近了些,“如意姑娘,這封家的事你也聽了不少,在軟香閣裏的時候,什麼該說,什麼不該說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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