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華英哭笑不得:“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?”
“這些都不打緊,璟王是值得敬仰的,可敬仰不一定就要將你嫁去!你才十四歲!璟王如今二十有八了!!長了你十幾歲!他若是成親早,孩子也該有你這般大了,華兒,你聽為兄一句勸,天下男人千千萬,何必單戀一枝花?”
白敬辰是語重心長!生怕自家妹妹就這麼瞎了個眼,走上了歪路了。
白華英忍不住咳了兩聲,沒錯,天下男人千千萬,但礙於那璟王幽暗的眼神,隻能將哥哥賣了出去了!
“我什麼時候單戀一枝花了?我與王爺可是清清白白的,如王爺這般尊貴的人,我怎麼能配得上?哥哥還是將心放著,再說了,那臉上的疤,也是戰場上受了傷才留下來的,那是男人勇士的榮耀,怎麼會醜?哥哥難不成覺得醜?”
白華英朝白敬辰使了個眼色,奈何對方半天也沒反應過來,湊近前去瞧著她的眼,“我對王爺自然是敬仰,你與王爺清清白白自然是好,華兒,你一個姑娘家,平日裏瞎摻和一些事,我也暫且不論,但女人最為要緊的,是自重!”
“是,我知道了,華兒謹記於心,不敢逾越半步。”白華英朝他又眨了眨眼。
白敬辰盯著她眼半天喃道:“你眼睛疼?怎麼這麼眨?”
白華英一口老血差點氣出來,她忍不住低聲道:“王爺。”
白敬辰捏了捏她的臉,“什麼王爺?姑娘家家的不害臊!我可告訴你,你未來的夫婿可得是我千挑萬選的,你若隨便帶個人回來,腿給你打斷。”
白華英咳了兩聲,朝白敬辰又使了個眼色,“王爺……”
“提王爺也沒用,這是白家的家事,縱然是官家來了,也插不得什麼手!”白敬辰沒好氣的瞧著她,如今八字還沒一撇,她倒是學會搬救兵了。
白華英見狀忍不住扶額,璟王抬步過來,揚了揚眉,“什麼事,連本王與皇兄也管不得?”
一道跟在璟王身旁的,還有那病了多日的溫大人,溫大人想是被魏忍冬照看著,如今竟然不要輪椅也能自己走了,隻是他身上裹得厚實,手裏還抱著個湯婆子,見了白華英便笑著頜首。
“小丫頭,好些日子不見,倒是長高了不少。”
那如珠玉般清朗的聲音,聽得白華英添了幾分笑意,“溫大人近來身體可好?”
“好。今日正巧在府裏呆得悶了,王爺來府議事後便與他四處走走,叨擾了。”他的笑裏是恰到好處的溫柔,白華英真難想象,當初溫良書是怎麼衝進書房裏提著璟王的衣襟罵顧璟雲的,嘖,可見人還是不能逼急了,得,徐徐圖之。
若將那圈子圍死了,裏頭的人見沒有了生機,難保會拚了性命背水一戰,可若有了一個缺口,那些人可就惜命多了。
白敬辰忙起身行禮,“見過王爺,溫大人。”
這府裏的人如今都不通傳了?白敬辰瞪了眼後頭過來的硯台。
溫良書見狀輕笑道:“大公子莫怪,是我們見大公子正在教導小丫頭,所以沒讓人叨擾。”
白敬辰不自在的退開了些,“二位請坐。”
溫良書將這小院打量了一番,輕笑道:“當年賜府坻的時候,聽聞這伯爵府是頂好的,比當年的攝政王府不相上下,如今一見果不其然,沒想到這小院露台外的景致也是一絕。”
從這書房的位置可以看見不楓山的一角,如今大雪封山,遠遠望去,好似一副頂好的水墨畫,將人的心都描得寧靜了。
白華英喚翠青去端了茶水來,她便在一旁坐著。
璟王抬手拿起白華英拿過的卷宗瞧了瞧,“春闈備的如何了?”
白敬辰聞言起身見了禮,“這些卷宗看了有大半了,收益頗深,至於春闈到底如何,還要考過才知,王爺此番前來,可是有事?”正午的陽光緩緩的斜開,該用午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