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若是要請二妹妹,與她說一聲就是了,想必二妹妹會很樂意,至於我,就算了吧,眼看就要入國子監了,臣女才疏學淺,恐落人笑話。”太子被別人刺殺了這麼多次,也沒見長長記性,如今依舊大搖大擺,該吃吃,該喝喝!真是讓人頭疼!
“白小姐若是不在,隻怕會少很多樂趣。”太子瞧著她閉目養神的模樣,心忽的漏了一拍。
夜色裏她那長了胎記的臉被藏了起來,露出原本精致驚豔的五官來,他緩緩的抬手,擋了她的下半張臉,心不抑製的顫抖起來。
“你……有沒有從軟香閣的後門經過?就在……大雪後的那天夜裏。”他記得很清楚。
白華英微掀了掀眼皮,見他手抬在半空,微微皺眉,“殿下說笑了,我一個閨閣女子,豈能隨意出入府坻。”
“當真不曾去過?白小姐,這件事對本宮很重要,還望你能如實告知。”太子瞧著這上半張臉,雖然當時的燈盞昏暗,可是……可是這樣清冷的眼,他一眼便能記住才是。
白華英挑了挑眉:“怎麼?太子殿下與二妹妹是如何相識的,還要來我這兒再問一遍?”
“當真不是你?”太子收了手,有些錯愕。
“救了太子殿下這樣重要的事,怎麼可能記錯?殿下若是當真對我二妹妹有心,便該依著規矩來,上京人恪守禮數,若是讓人傳出些什麼來,殿下身份尊貴,自然是無所謂,可二妹妹不一樣。”到時候若白玉如與太子不成,這事兒卻鬧得滿城風雨,那麼到時候誰還敢再娶她進門?隻怕真要青燈古佛了。
太子咳了兩聲,如今再見到白華英,他竟無法像上次在亭中那樣坦然了。
“你手背上的傷……可好了?”他尷尬的提起上次的事情。
“托殿下的福,如今已經大好了。”白華英挑開簾子看了眼外頭,風雪正盛,馬車已經快到伯爵府了。
“那日,我隻是瞧見你的簪子,有些驚訝,那簪子你可是一直隨身帶著?”
“殿下那日不是已經有答案了,如今又何必再來過問。”那枚簪子當時太子篤定是她拿了白玉如的,不言分說便扯了下來,劃傷了她的手。
這些事情她不是不計較,而是懶得費心思去計較。如今官家重病纏身,上京眼看就要有一場暴風雨了,承襲皇位的是他,還是那榮王,如今可未知,不出意外的話,繼皇怕是要有動作了。
官家若突然去了,那太子繼位便是必然,可官家若是在去之前,廢了太子呢?
上京的雲在不斷的湧動,夜色越發的深了。
馬車緩緩的停在伯爵府的門口,她起身欲下去,太子忽的拉著她,拿了一個錦盒給她,“那日的事,對不住,此物,權當是給你賠禮。”
白華英掃了眼那錦盒,拂開他的手,“殿下身份尊貴,這一聲歉意臣女收下來,至於禮,殿下往伯爵府與白府送的夠多了,如今那些東西都捐去救助災民了,殿下若是當真有心,便當一個憂國憂民的明君吧,臣女感激不盡。”
太子凝著她下了馬車,瞧著她往伯爵府的側門走去,直到她進了府,太子才回過神來。
他揉了揉眉心,有些頭疼,玄武進了馬車裏,見他這模樣,不由低聲道:“殿下,可試探出來了?這白小姐到底是不是……”
“我試了她幾次,看著不像,可本宮總覺得不甘心,春日宴的時候你去,將各府的家眷一並請上,到時候本宮定要一個答案。”那個人到底是她,還是白玉如,他不想就這樣與那天夜裏的那個女人失之交臂,可這兩姊妹的眉眼,實在太像了,都有些隨白耀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