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裏流動的溪水如今也被凍著,四處靜謐得很。
馬車又朝前使了一段路,這路顛簸,連馬都有些受不了了。
到了半道上,馬車猛的便停了下來,柳氏見狀拉開簾子,誰料瞧見了一夥打劫的正橫在路中央,可笑的是手裏拿的不是刀具,而是鋤頭一類農用的工具,一個個五大三粗,橫肉縱生,凶狠得很。
“打……打劫,把有錢的都拿出來,否則,你們也別想好過!”
柳氏嚇了一跳,凝著那五大三粗的一群人冷聲道:“這兒可是上京!天子腳下你們也敢如此放肆!到時候我若稟明了家中主君,必然要將你們清繳幹淨!識相就讓開。”
白華英忍不住扶額,還有這麼勸人的?
“少廢話,你們要是再不給錢,咱們哥幾個可就不客氣了!”為首的手裏扛著把鋤頭,打量著這還算不錯的馬車,心下裏盤算著,總算等到了這麼個富戶,兄弟幾個多久沒吃肉了,如今到了嘴邊的怎麼能放過!
白玉如見狀有些慌,“母親,這可怎麼辦?要不……要不把銀子給她們吧。”
柳氏按著她的手,沉聲道:“這可是去進香用的,怎能給了這些賊人,你父是朝堂命官,料想他們也不敢怎麼樣!再說了,還有你們二哥哥在,莫怕。”
白敬言是會些手腳功夫的,如今他駕了馬來到前頭,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這群人,麵露不屑,“不過是群草莽,也敢來打劫?你們是一個一個的試,還是一起上?”
他慢條斯理的解了腰間的劍,劍一出鞘,寒光冽冽。
那土匪朝著馬屁股就是一錘子,馬受了驚,如流星般竄了出去,沒一會兒連個影子都沒看見了。
白華英被這土匪的神操作驚呆了,這樣幹脆利落,瞧得人心裏真是痛快。
白秋蘭見自家哥哥出了事,頓時急眼了,“你們!你們敢害我哥!!”
土匪打量著白秋蘭,摸了摸下巴,“這府裏的妮子生得可真是不錯,正巧兄弟們幾個好些日子沒試過女人了,兄弟們,今天銀子咱們也要,人,咱們也要,一個也別想少了去。”
白秋蘭嚇得臉色一白,“你們幹什麼!我父親可是朝堂命官,你們要是敢,我父親不會放過你們的!!”
“哈哈哈哈哈,老子什麼樣的官沒打劫過?就你一個小丫頭片子,你還想威脅老子不成!兄弟們,上!”幾個人眼看就要湧過來。
白秋蘭大喊道:“不要抓我,要抓……要抓抓最前邊那輛馬車,那裏頭的可是府上的嫡女,她嫡親的外公還是靖安伯!靖安伯可隻得這麼一個外孫女,你們若是抓了她,別說是這點銀錢了,就是金山銀山,靖安伯也會給你們送過來的。”
眾人一聽,不由麵麵相覷,“嘖,倒是有意思了!都給老子下車!”
白華英從馬車上下去,冷冷的打量著眾人,“如今災情,但朝堂已經在全力扶救災民,你們堂堂七尺男兒,上不為家國社稷,下不曾征戰沙場,卻來她這兒做起了土匪,可對得住家中祖宗親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