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將入秋,早晚的空氣寒冷,記得多添幾件衣服,你身體不好,要照顧好你和你的弟弟。
韓靈心思單純,不懂變通,難免會惹是生非,你作為兄長,要時時刻刻教導他。
我這一去,不知幾時才會再次相見。
君、請多保重,待我歸來之日,你我兄弟幾人再把酒言歡。”趙故說完,回到了剛剛的位置。
拱手衝著眾人作揖一拜,鄭重的說道:
“諸君保重,請務必守好鬱林,我與諸君多年的心血皆在於此,故此番離開鬱林,多則三年,少則一年,定會回到鬱林。局時,我等定要整個東羌,納入我越國版圖。”
眾人皆對趙故作揖,與趙故異口同聲的說道:
“諸君、保重!”
塵土飛揚,四匹快馬,隨著趙故疾馳而去,隻見蒼梧君薑瑜飛揮了一下右手,越騎校尉薑馳,領五百越騎飛奔而去,護衛著趙故等五人一路向南。
眾人在城門外看了許久,待人影消散,薑瑜飛漫不經心掃了韓術一眼,撇了撇嘴巴。
隨後在薑瑜飛一聲回去吧的尾聲中,眾人依次離開了這裏。
唯有一人,沒有選擇離開,而對著趙故離去的方向,怔怔出神,然後便雙膝下跪,磕起頭來。再抬起頭時,此人早已淚流滿麵,喃喃自語道:
“先生,術對你不忠,先生真心待術與弟多年,亦師亦兄,對我等兄弟二人,關心備至。
反觀術,卻多次對你不忠,多次背叛於你。
術在此指天為誓,待君歸來,定不會再為任何人做事,今生今世,將隻為你一人而活,若術如有違此誓、必將死於亂箭穿身,斧鉞之下。”
一匹駿馬,平穩如船舷碧海,輕快似燕掠浮雲。
火紅的駿馬奔馳在廣闊的馳道上,四蹄翻騰,長鬃飛揚,壯美的姿勢宛若曆盡艱辛穿洋過海的信鴿,宛如暴風雨中勃然奮飛的海燕。
仰天長嘯,那動人肺腑的馬嘶響徹夜空。應和著這壯烈的嘶鳴,四麵八方湧出一片雜色的馬群,海潮般勢不可擋地從夏日蒼茫的草地上滾滾而來,成百上千匹馬聚集在一起,呼嘯奔騰。
長長的馬鬃馬尾在疾馳浮力下飄動起來,一個接一個,一個重疊著另一個,凝成一個整體,飛快地向前推進,那是一幅奔騰的美、與力量的美交織在一起的奇異畫麵。
駕馭著駿馬飛馳,趙故心生豪邁,後世無法體驗烈馬飛馳的滋味,本該是一樁遺憾的事情。
但從此穿越過來,他一次次的體驗到了這種感覺,大丈夫正當手持三尺青鋒,駕馭烈駒,立不世之功,創萬世之太平。
然而、他並不知道,在他再次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鬱林後,有一個曾經多次背叛他的人,在城門口懺悔發誓。
他也不會知道,待他再次回到鬱林,整個越國已經發生了怎樣的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