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於,江充要向太子下手了!
他讓胡巫檀何出麵,說:“宮中有蠱氣,不把地下的蠱除掉,皇上就不會健康。”
武帝立即命江充入宮搜查!
先搜查武帝和近臣們辦公的地方——省中。
於是,省中馬上變成了豬圈,處處都被掘地三尺,就連武帝的禦座也被毀壞。
武帝非但不怪罪,反而對江充專案組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大加讚賞。還派按道侯韓說、禦史章贛、黃門蘇文這些江充的黨羽也參加進去,以充實專案組的力量。
接著,專案組開始深入後宮搜查。
江充先從那些久已失寵的嬪妃的宮室著手,依次漸及皇後宮和太子宮。
專案組在皇後宮和太子宮搜查得特別仔細,各個房間都被縱橫翻掘,不留死角,弄得皇後和太子連放床的地方都沒有了。
終於,江充宣布,在太子宮中找出的木頭人最多,還挖出了寫有文字的絲帛,那上麵寫的字,大逆不道,都是詛咒武帝的!
太子聽到消息,非常緊張。
最大的難題是,他也無法確定那些木人到底是否江充這夥人放的,因為宮中女人搞度厄、媚道之類確實很多,太子宮中也不會例外。
曾有論者評論說,這是太子管理不善,像女巫之類不應該讓她們進宮。
殊不知,事情哪有那麼簡單!
太子他從來沒有得罪過酷吏,僅僅因為性格比較寬厚仁慈,就已經遭到酷吏們一致的排擠了!如果不許女巫神棍進宮,首先武帝就會不滿,你是否在腹誹老子求神仙?其次,更危險的是,神棍們因為深受武帝寵信,能量大得嚇人,一旦他們察覺到太子不喜歡他們,將來他即位後他們將沒有飯吃,鐵定聯合起來搞垮他。他們的話,對武帝來說可是仙語綸音!
所以太子就算再討厭神棍也絲毫不敢表露出來,當然也不敢阻止女巫們跟宮中女人來往。
那麼好了,是蒼蠅必定會下蛆,是女巫必定會搞度厄之類!而對江充來說,隻要地下挖出木人,管你是度厄還是媚道,一律說成是巫蠱!
太子忙向自己的老師少傅石德請教,該怎麼辦?
石德說:“之前公孫賀父子、兩位公主以及衛伉等都被指控犯有巫蠱罪而被殺死了,如今胡巫與皇上的使者又從宮中挖出了木人,不知是胡巫這些人放置的呢,還是宮女埋的,反正您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!
“況且,皇上有病,一直住在甘泉宮,就連您和皇後派去請安的人都見不到皇上,甚至皇上是否還活著都難說!要不然這些奸臣怎麼敢如此肆無忌憚?您難道忘了秦朝太子扶蘇的事了嗎?為今之計,隻有假傳聖旨,將江充等人逮捕下獄,徹底追查他們的奸謀!”
太子說:“我這作兒子的怎能擅自誅捕大臣?不如前往甘泉宮向皇上請罪,或許能僥幸無事。”
然而,江充一夥怎麼可能讓太子麵見武帝?根本連甘泉宮的宮門都不讓他進!
所有的路都已被斷絕,太子隻能按石德說的辦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