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嫂有事?”
紅纓不是個事多的人,既然來尋她,自然是需要她幫忙的。
“說來怕你笑話。”
紅纓歎口氣,自從夫婿長眠地下,娘家一直暗諷諷的讓她找個新婆家,她自是不願的,眼看著他們在江家得不到什麼好處了,這又聽說江雪饒要去參加今年的春闈科考。
昨日她父親親自來府上問話,雖說是小道消息,但也是個大事。
若是能讓他兒子謀個一官半職,那也算是江家賜的大福分。
紅纓是不想要求雪饒的,擰不過家裏人一遍遍來催。
今日還是硬著頭皮來看看。
“嫂嫂但說無妨。”
紅纓心一橫,說出口“我家弟今年也參加了春闈,你若在現場,能否給美言幾句?”
原來是這事,看來這些日子,嫂嫂被他們磨的沒了耐性,所以才來找她。
笑著點頭“這事你放心,有我在,能幫自然是幫的。”
嫂嫂家裏父母是個沒出息的,但是養育的一雙兒女各個俠肝義膽,尤其她那剛成年的弟弟,聽說血氣方剛非要去戰場拚殺出個名頭來,父母哭天撼地的把他困鎖在家裏才躲過他入軍營的日子。
可惜了那一腔熱血,若是上了戰場,定能為家族爭得榮耀。
江雪饒放下手中的筆,起身去洗幹淨雙手,擦拭好才從嫂嫂懷裏接過覺兒。
小家夥最近吃的多,肉嘟嘟的,看見江雪饒了,還咿呀的想要說話。
“小妹莫要因為照顧我們犯錯,雖說是照顧,若是犯了戒令,是不值得的。”
“嫂嫂放心,我心中自有分寸。”
江雪饒從邊疆回來就知曉這京城氏族們相互勾結,將士們即便有了戰功也很難在這樣的地方生存下來。
因此更多氏族寧願讓子孫後代科考成文官,也不希望他們走上武官之路。
兩人說著,江紹田躲在門外聽著,知道他們暗中串通給大嫂的家弟安排科考之事,馬上跳出來。
“江雪饒,你是個人嗎?!”
他掐著腰站在院子中間,生怕別人聽不見他在咋呼。
“我是你親堂弟,你不想著幫我,盡想著幫外人,你還是不是江家的人了。”
“真是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。”
江雪饒這些天受的窩囊氣正好沒地方發泄,堂弟來了,那就不一樣了。
她嘴角抽了一下,將覺兒遞給嫂嫂,安撫她在這看戲。
她甩起自己腿前的裙擺,紮在腰間,露出潔白的褻褲,江紹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。
笑嘻嘻的摸摸下巴,色迷迷的開口“你若有心與我共度良宵....”
話還沒說完,江雪饒飛身出門,一腳踢到他下巴上,他整個人咬著舌頭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。
“哎喲哎喲,江雪饒,你要死啊!”
“哎喲,我的胳膊斷了,疼死我了。”
江雪饒拍拍自己的袖口,真是不經打,才踢一下人就飛幾米遠。
放下自己的裙擺:“江紹田,就你也好意思跟我提科考,你春闈名額拿下來了嗎?”
筆試都過不去的人,還想著科考。
平日裏總是要銀子去私塾學習,沒見學成什麼,倒是添了不少小妾,整日花天酒地,沒出息的樣子,怪不得父親不願意帶他們來戰場。
“我告訴你,江雪饒,你不要瞧不起我!”
“喲,你還有出息了怎麼,有本事你讓我睜開眼看看。”
江紹田是一事無成,但是被自家人看不起,內心格外不舒坦。
怒視著江雪饒,“你給我等著,老子日後發達了,定讓你們這些個狗眼看人低的給我道歉。”
平日裏她不太幹涉二叔家裏的事情,但是,他們越發的沒規矩,青天白日的偷偷來她院子裏頭偷聽。
簡直讓人無奈。
收拾完江紹田,正要回屋,嫂嫂還在勸著:“雪饒,不可這般衝動,畢竟是一家人。”
嫂嫂性格與母親太像,總是忍著。
牆頭上冒出上半身的馮橋笑出聲:“想不到江將軍對家裏人也這般嚴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