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清氣爽,絲毫不為方才的刺殺動容,並運籌帷幄深知她今夜一定會找理由衝進來。
所以早早備下這好茶水與她同飲。
“早春的茶,喝的還習慣?”
江雪饒這才看到新葉在茶杯內翻滾,急忙點頭應著:“好喝,好香。”
她與兒時無太大差別,隻是今日出門,好似認真打扮一番,穿著羅紗裙,裹著披肩,身上掛著玉佩珍珠首飾,走起路來叮當作響,倒是沒見不習慣。
他又怎麼會不知今日是魏書華上門提親的日子。
忍不住問:“為何拒婚?”
江雪饒放下喝空的茶杯,舌尖品著這茶葉的苦味,真誠的搖頭“不喜歡。”
向來直白誠實,是她的風格。
亦如當初不想做他徒弟那般果斷,小小年紀那般魄力,倒是入了他的眼,進了他的心。
微微一笑,品出新茶的問題,淡淡回應:“他確實配不上你。”
江雪饒難的遇到個能說上話的,原本端坐的身子大咧咧的鬆弛下來,如男人那般盤腿而坐。
“所以,師父幫幫我,查清我父親身邊的奸細便滾回戰場,絕不在這擾您清淨。”
來意很明顯,就要當日一起追隨父親的親兵千人名單。
隻要拿到名單,一個一個的盤查,她就不信沒有結果!
時少安聽後麵容安靜的點點頭“是個好主意。”下一秒反駁,“跟與我何幹?”
江雪饒:“......”
好一句與我何幹,倒是把關係劃分的幹幹淨淨,任憑江雪饒說破嘴皮子,他可會拿當年割袍斷義說事。
強忍內心不甘,姿態也端正許多,收起方才的漫不經心,中規中矩的跪在他麵前:“徒兒求師父相助,僅此一次。”
不亢不卑,語態堅韌不可摧,仿若他拒絕,她便賴在這裏不走了。
許是跪拜時間久了,對方遲遲不說話,微微抬頭小心翼翼看向師父的時候,隻見他冰涼的手指朝她額尖用力一彈,頃刻皮膚印出紅色痕跡,疼的她急忙捂住。
“師父是答應了?”
他坦然起身,氣度非凡,快步行走在屋內,翻看著書籍:“你我師徒緣分已盡,我無責幫你,快回去吧!”
這老家夥,就是不幫?
她跟在屁股後麵,一頭焦慮,低頭快速想著辦法,對方突然停下腳步,刹車不及,她一頭栽倒他的臂彎中,清香迎麵撲鼻,甚是好聞。
隻是這曖昧的姿勢讓門口進來換水的小李子瞪大了眼珠子,舌頭打了結,結結巴巴解釋:“我....我一會....再來送水。”
急忙轉身關門,門口的綠蘿不禁嘲笑,這世上還沒有她家將軍解決不了的事,國師又如何。
伸出手來“你輸了,二兩銀子。”
小李子哼的放下水壺“別得意,結果未出便是無勝負,等你將軍說服我家公子再說吧。”
也就剩下個嘴硬了,小李子知曉主子心意,終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,江雪饒小的時候便那般可愛,主子就耐不住她撒嬌,如今出落成這般模樣,主子能管住自己?
咬牙提起水壺,便聽見裏麵傳來冷冷的驚呼聲:“江雪饒,你這是做甚!”
綠蘿二人急忙順著門縫往裏看,隻見江雪饒將時少安騰空抱起,八尺男兒在她麵前如同棉花一般清軟無力,任由他臉色鐵青,她就是不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