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師府的天空冒著火光,廝殺一片,綠蘿急忙回頭“小姐,是府裏傳出的聲音。”
還未等她話說完,江雪饒翻身已經飛入府中,一抹粉色在綠蘿眼前劃過,她急忙拿出佩劍衝進去。
十幾名刺客與侍衛廝殺在一處,尖叫聲淹沒了火光,庭院布局皆與小時候無異,青石台階上血跡斑駁,如此嘈雜中,她一眼看見那抹白色身形。
他遠遠立於房內,欣長身軀不管是春夏總是披著一件貂皮外衣,常年不見陽光的皮膚透著白光,有點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。
她長鞭直甩,一鞭子下去,黑衣人被突來的氣勢震得隨地而倒,侍衛趁機將沒逃的幾人扣下,還未等她扯下刺客麵紗,他們已紛紛咬舌自盡。
帶頭的侍衛明顯是認識江雪饒的,急忙行禮:“將軍,您怎麼來了?”
上過戰場退下來的士兵,各個都是身懷絕技。
她嗯了一聲,未等交代,就聽見那抹厭世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。
“弊舍寒酸,天色亦晚,將軍早些回去。”
這趕人的口氣是一點都沒變,這老頭!
扭頭大步朝他房間走去,這三兩步的距離,她腦海裏已經演變了千萬次,甚至都想要要怎麼與他開口求助。
“將軍,我家國師可配不上您親自登門拜訪。”
小書童帶著怒氣瞪著江雪饒。
她一愣,當年那個小李子?這個頭怎麼還是這麼高?
一時間老朋友相見很是親熱:“你也在,看來師父這些年被你照看的很好。”
推開他那短胳膊短腿,踏入房間那一刻起,師父身上的淡淡清香已經霸道的湧入她的鼻翼,很是好聞,忍不住多吸兩口。
“真是登徒子,當年忘記自己多決絕了?今兒個有事又想起我家主子,呸。”
小李子一臉嫌棄,但是依舊為二人關上了房門,就連那半開的床棱也順手給合上了。
時少安一身白衣落座踏上,打開今年新茶,專門挑了嫩葉為她泡著。
目光甚至沒有看過她一眼,憑著她靠近的氣息便知她的心情。
“師父,別生氣,徒兒年少無知,如今回都城還要仰仗您的照拂。”
說的違心話做著違心的事,江雪饒如今活成了當年自己最痛恨的模樣。
虛與委蛇,心口不一。
時少安放下茶杯抬起頭,目光平視的瞬間,平靜的容顏上增添了些許的安心。
江雪饒這才看清他的模樣,好一個謙謙公子,如若不是在國師府,她還真會被他不老容顏所騙,甚至癡迷留戀。
“將軍說笑,我一介凡夫擔不起您的大任。”
就知道這家夥記仇,江雪饒很想學著小時候那般模樣跟他撒撒嬌,但如今這年歲再做那幼稚的表情,定會把他嚇得連滾帶爬的離開。
強忍著內心的衝動,伸手接他遞過來的茶杯,指尖相處,竟有一股電流傳入身體中。
她急忙收回自己的手,心跳如小鹿一般。
怎會這樣?
她馳騁疆場這些年什麼好兒郎沒見過,怎麼會對師父產生這種妄念。
急忙收起自己的尷尬,“師父這些年過的可好?”
原本是句客套話,誰知對方毫不留情麵的回應:“不好,被某弟子拋棄後日夜反省,恨不得上五台山出家。”
時少安這頂大帽子扣在江雪饒頭上可是會壓的她喘不過來氣。
一邊飲茶一邊嗬嗬傻笑:“師父如今都登上國師寶座,還有何事能擾你心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