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宇恒坐在辦公室裏,心血來潮,給陳漾發了個消息:【有點東西】
沒過多久,陳漾:【發錯人了?】
馮宇恒:【她昨天半夜把辭呈撤回了】
陳漾半晌發來一個字:【嗯】
馮宇恒:【你要喜歡她就少惹她生氣,女人情緒波動太大,對身體不好】
陳漾:【要你管】
馮宇恒:【惹完還不是自己哄】
消息發過去不久,陳漾直接把電話打過來,“你很閑嗎?”
馮宇恒不緊不慢:“剛開完會,有點時間。”
陳漾嘴損:“有時間就去找下一個心儀對象。”
馮宇恒心塞,但又很能理解陳漾就是這種人,他說:“背著杜又彤打的電話?”
陳漾明顯不解:“說什麼呢?”
馮宇恒:“別裝,你真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不傳話的嘴,現在整個嵐杉都知道了。”
陳漾蹙眉:“知道什麼了?”
馮宇恒:“你不是跟杜又彤在看畫展嗎?”
陳漾:“你是…”
他想罵馮宇恒是不是有毛病,話到嘴邊,腦中突然就閃過一張臉。
馮宇恒:“我什麼?”
陳漾聲音變得低沉:“有人看見我了?”
馮宇恒:“你要不想被人認出來,下次口罩眼睛遮掩一點。”
陳漾不說話,馮宇恒納悶兒,再一看,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了。
馮宇恒提氣,他就說陳漾是瘋的,一陣一陣,精神不正常。
……
晚上九點多,陳繼輸密碼進門,家裏亮的,陳漾坐在沙發上,電視是聽到門聲臨時開的。
別問陳繼怎麼知道,陳漾兩歲開始就不看啟蒙動畫片了。
陳漾也知道這件事兒,正拿著遙控器換台,電視他多少年不開一次,還有點兒玩不轉,滿屏幕花花綠綠的,上下左右都是。
陳繼走近,故意忽略:“今天回來這麼早?”
陳漾看著電視,目不斜視:“嗯,給你帶了吃的,在廚房。”
陳繼:“我吃過了,先去洗個澡。”
十分鍾後,陳繼穿著陳漾的衣服從裏麵走出來,乍眼一看,站著的和坐著的猶如複製粘貼。
陳繼坐在單獨的條紋創意沙發上,陳漾打開一罐啤酒遞給他,不經意的問:“什麼時候回夜城?”
陳繼接過喝了一口:“請了長假,正好當休息了。”
陳漾也喝了一口酒,然後道:“我沒事兒,你趕緊回去吧。”
陳繼:“誰擔心你,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,今天楊晚儀給我打電話,說她跟那男的分了,正在機場,以後不去夜城也不來海城,怕你跟她家裏人說。”
陳漾目光和口吻同樣淡淡:“沒膽兒還要犯事兒。”
陳繼:“這事兒到此為止,別搞得咱們家跟強買強賣一樣,結婚過得不開心可以離,談戀愛不開心也可以分,有人在乎過程,有人看中結果,如果結果都一樣,糾結過程就是自找沒趣。”
陳漾看向陳繼:“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生氣?”
陳繼喝口酒,慢半拍回:“你要說意外確實有,生氣…沒必要吧,在一起得是兩邊兒都想,人家和顏悅色的跟我商量想換個人喜歡,我還能臊眉耷眼的說不同意?”
陳漾很快說:“那你就是不喜歡她,喜歡怎麼可能不翻臉?”
陳繼:“當時楊晚儀看我沒什麼反應,她也是這麼說的,她說我在實驗室裏對著顯微鏡都比看著她深情。”
陳漾蹙眉,下意識護短:“你聽她放屁,她就是想把責任都栽你身上。”
陳繼:“不說這些,事兒過了,我又沒想剃度出家,以後遇見合適的也會找。”
陳漾不急不緩的問:“你再找準備找個什麼樣兒的?”
陳繼靠在沙發裏,思忖片刻:“找個漂亮的,腦子不用多聰明,迷糊一點兒笨一點兒都行,但一定要有血性,做事兒不瞻前顧後,腦袋一熱說做就做,要勇敢,仗義,善良,念舊…”
陳漾的臉早就掉在沙發底下,陳繼說不下去笑出聲,陳漾像是心髒回血,嚇得臉都變了色:“你耍我?”
陳繼嘲笑:“你自己犯蠢。”
陳漾提心吊膽:“你白天跟她去看畫展了?”
陳繼:“嗯…明天去看江景,後天去明珠塔。”
陳漾還是忍不住垮起臉:“你約她幹什麼,夜城不忙了?國家不需要你了?”
陳繼慢悠悠的瞥了眼陳漾:“我在給你善後,她心情不好拎包就跑,你有能耐別瘋。”
陳漾憋氣,他就是沒能耐嘛,杜又彤要辭職都是陳繼給勸好的。
垮起一張黑臉,陳漾:“你倆現在男未婚女未嫁,再這麼善下去,指不定善成什麼樣兒。”
陳繼:“小氣沒用,小心眼兒更沒用,你唯一能讓她留在你身邊的方式,就是讓她喜歡你。”
陳漾脫口而出:“你在她怎麼喜歡我?”
陳繼微張著嘴,無語到極致,幾秒後道:“那我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