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話還沒說完,周硯之已經又掄了拳頭過來,隻是這一回,商紹城反擊了,兩人在走廊裏麵撕扯起來,是夜班護士發現才把兩人強製分開。
商紹城拉著臉道:“別一副誰欠了你妹妹的樣子,她都做了些什麼難道你心裏沒數嗎?沒數你去叫醒她問一問。”
周安琪失血過多,堪堪搶回一條命來,可這在商紹城眼裏,她的昏迷不過是睡覺一般,叫一叫就能醒的。
周硯之氣到額角青筋繃起,他滿腦子都是開門進去,周安琪躺在沙發上,地上一大灘血的畫麵,那種刹那間讓人心碎的痛感,商紹城不懂。
氣到極致,周硯之冷眼看著商紹城,沉聲道:“你的心是讓狗吃了嗎?我們周家哪裏對不住你?”
商紹城道:“我們商家又有哪裏對不住你們?是不是我也往手腕子上劃一刀,流跟她同樣多的血,你們以後就能管好她,不讓她再來幹涉我的生活?”
周硯之知道商紹城不愛周安琪,他平常也在勸周安琪放棄,可誰想到……
親人麵前無理可講,周硯之是無論如何都要站周安琪的,對於商紹城,他隻有一句話:“因為安琪喜歡你,所以我們一家子才對你好,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,那以後我們就大路朝天,各走半邊吧。”
商紹城眼睛不眨一下的回道:“有你這句話,我就放心了。”
周硯之冷哼一聲,轉身進了病房。
商紹城隨後進門,他嘴角帶傷,陸唯琛嚇了一跳,本想上前送張紙,結果一看周硯景無動於衷,最後也沒有動。
商紹城倒是坦然,開口說道:“周叔叔,紅玉阿姨,對不起讓你們兩位大半夜折騰來夜城,我剛才在外麵也跟二哥說了,我下午的確去找過周安琪,也跟她明確表示過,我不喜歡她,希望以後不要插手我的生活,我承認我當時的言辭不算好聽,但是因為周安琪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我的底線。“
“二哥剛才說了一句,因為周安琪喜歡我,所以一直以來周家才對我像親人,很抱歉這麼久沒有跟兩位長輩解釋清楚,如今鬧出這樣的事情,我也有責任,現在我正式跟大家說明,我對周安琪一點兒意思都沒有,以後不會跟她發展任何戀愛關係,更不會走到結婚那一步,如果周叔叔和紅玉阿姨還願意接受我這個小輩,我一定如常對你們,如果你們不喜歡,我以後也會擺正位置,不會給你們添堵。”
柴紅玉的哭聲已經漸小,不知何時一點兒都沒有。她背對商紹城,始終沒回頭,更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。
每當這種時候,男人的承受能力往往都比女人來得強,周兆賢也聽明白了,無非是自家女兒被拒,承受不住打擊自殺了。
如果麵前站著的不是商紹城,換另外一個人,他一定不會給好臉色看,但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,他還要給商經天和沈晴的麵子,所以萬語千言,話到嘴邊,他也唯有無奈點頭,半晌才道:“我知道了,紹城,這事不怪你。”
商紹城說:“不管怎樣,我還是覺得對不起周叔叔和紅玉阿姨,讓你們擔心了,我想周安琪醒來之後也未必想看見我……”
他才剛剛點到這裏,周兆賢便會意說道:“天也晚了,你快點回去休息吧,這裏有我們照看著。”
商紹城道: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商紹城前前後後在醫院逗留的時間也不超過一小時,開車回東樺小區,岑青禾睡不著,一直開燈坐在客廳等他,突然聽到鑰匙開門聲,她馬上穿拖鞋下地。
跑近一看,商紹城的嘴角明顯有受傷的痕跡,她瞪眼道:“怎麼了?誰打你了?”
她心疼的不行,想抬手碰,又不敢。
商紹城說:“沒事兒。”他語氣稀疏平常,根本不像是跑了一趟醫院的樣子。
岑青禾拉他進來,自己跑去裏屋的抽屜裏拿藥包。金佳彤心細,藥包還是她準備的,說以防萬一,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。
岑青禾從藥包裏麵找了碘酒,用棉簽輕輕給商紹城上藥,嘴上問道:“周安琪怎麼樣了?“
商紹城回道:“沒醒,臉倒是挺白的,像是失血不少的樣子,不知道是不是偷著化妝化的。”
岑青禾沒理會他故意不正經,蹙眉說:“好好的她發什麼瘋?不是住到盤古世家了嗎?還是她突然發現你來我這兒住了?”
她疑神疑鬼,商紹城抬手摸了下她的腦袋,淡笑著回道:“不關你的事兒,收拾一下早點兒睡吧,明天還得早起去機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