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姍說:“就是在體育館打球的時候,他看你犯規,說誰跟你打球誰倒黴,他要是裁判,就判你終身禁賽。”
岑青禾抽著唇角,“這是高興?”
常姍道:“他笑著說的,是開玩笑。”
“哦,能開玩笑,那確實心情不錯。”
岑青禾真的不了解靳南,也看不懂他的表情,當然他臉上也很少有什麼表情,就算有,她也不敢細打量。
她隻能從常姍的判斷來推敲,也許是剛才那株桃花惹了他,所以他不高興了。
靳南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,岑青禾跟常姍已經在顯眼的位置站著等他,他走過來,問:“打完了?”
常姍沒好意思說,是岑青禾主動不玩了,隻能點頭。
他說:“走吧。”
三人一起出了門,岑青禾問:“晚上我們吃農家菜怎麼樣?”
常姍應聲:“我都可以,你說了算。”
岑青禾看向靳南,他沒看她,還是那句話,“先上車。”
三人坐上車後,岑青禾給靳南指位置,到了地方後,也是她來點菜。中午那頓吃的簡單,晚上這頓不好再對付,岑青禾什麼都是挑的最貴的,盡可能的營造出盛情款待的氛圍。
在等菜的時候,岑青禾負責熱場,靳南不愛說話,她隻能跟常姍聊,聊什麼時候開學,聊美術,聊夜城哪家飯店好吃。
常姍說:“等你上班是不是就很忙了?”
岑青禾道:“會有一些忙,但也分時候,趕得不巧客戶都在同一天約,可能就要從早忙到晚,如果哪天恰好沒安排,那一天都挺閑的。”
常姍說:“我們今年排課不多,如果你不忙的時候,我們能約出來一起玩兒嗎?”
岑青禾笑道:“行啊,你帶我去看看畫展,我也熏陶一下,我帶你去吃夜市,你有很多東西都沒吃過。”
兩人一拍即合,相談甚歡。
靳南坐在一旁,長得比牆上的畫還好看,沉默的時間也足夠讓岑青禾不得不主動撩他一句。
“等回夜城,你什麼時候有空,一起出來打場球啊?”
靳南說:“你不是對手。”
岑青禾撇了下唇角,悻悻道:“籃球我是打不過你,不服比打台球,商紹城都不一定能打得贏我。”
靳南說:“你是他女朋友,他讓著你應該的。”
言外之意,他可不是她男朋友,他沒義務讓著她。
岑青禾哼笑,“不是我跟你鬧,我小舅外號安泠一杆清,我是我小舅關門入室弟子,也就是你們今天走得早,不然吃完飯約你們去打台球。看見今天球場上多少女孩子為你歡呼呐喊了吧?我往台球廳一站,背後聲音比你的大。”
常姍聽得咯咯直笑,滿眼歡喜外帶崇拜的望著岑青禾,儼然已有愛上她的趨勢,靳南不捧場,她捧,“等回夜城之後,你一定要帶我去打台球。”
“好,我盡量把你培養成出手就有讚歎聲的選手。”
靳南拿著麵前的茶杯喝了口茶,茶是新茶,就是茶葉本身質量一般,喝到嘴裏麵除了澀味兒,沒有香味兒可言。
但他莫名的又不生氣了,也許是氣過了,也許是岑青禾讓常姍難得的開心,這比什麼都重要。
店員敲門進來走菜,雞鴨魚排骨擺滿了一桌子,看到熟悉的蔥煎豆腐,岑青禾說:“放那邊。”
她指著靳南麵前,店員就坐在他正對麵。
“這個本來是要放辣椒的,我打了招呼,沒讓他們放辣,你應該會喜歡吃。還有排骨和魚,我也沒讓他們放花椒,都不辣,你跟常姍隨便吃。”
岑青禾不能說自己是個細心的人,但她一直都會很照顧身邊人的感受,會記下每一個人的口味和愛好,中午知道了,晚上自然就要安排妥當。
她覺得這是作為東道主最起碼的禮貌,殊不知她隨便一句話,卻讓麵冷心熱的靳南感動了一下。
他以為她大大咧咧,跟個男孩子似的,不會有這樣的一麵,但她,又讓他意外了。
岑青禾拿起沒用過的筷子,先給常姍夾了塊兒炸豆腐,又給靳南夾了塊兒炭燒排骨,“東北菜還是得在家裏吃才最地道,夜城也有東北菜館,但都不是這個味兒,趁著能吃到的時候多吃一點兒,過兩天回去就吃不著了。”
常姍說:“讓你男朋友在夜城給你開一家。”
岑青禾笑道:“對啊,怎麼忘了這茬。”
靳南低頭吃東西,岑青禾問:“怎麼樣?味道還行嗎?”
“嗯,挺好吃的。”
“你說好吃那就是真好吃了,看來有必要在夜城開一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