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禎趴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下來的。
那一雙手按揉小腿的的時候,他以為自己會痛的暈過去。
可是他沒有,他一直清醒著。
他二伯曾說過。
梁家的孩子,身上流的是梁家的血,外柔內剛。是男人,就要有男人的血性。
梁禎腦袋裏一直想著那句話,是男人,就要有男人的血性。
所以他咬牙忍下來了。
站在一旁得花豹跟另一個小弟看著都覺得疼。
又拍又揉又按,眼睜睜的看著硬成鐵的肌肉被醫生揉鬆下來。
這個過程中小弟還替梁禎哼了兩聲。
最後花豹把這事兒給沈聿說了。
沈聿聽了挺驚訝的。
“一聲沒叫?”
“真的一聲沒吭,我全程看著的。”
“這人還真的不能隻是看表麵啊。”
沈聿有意思的笑了。
那天花豹也挺佩服梁禎的,他們這種混道上的,敬佩得就是有血性的男人,最瞧不起那種娘不兮兮的。
接下來幾天梁禎都是躺在床上,也乖乖吃飯了,收起了鋒利的爪子。從一條藏獒變成了“哈士奇”。
因為那天的醫生給他說了一句話。
年輕人就這樣糟踐自己,父母的心得多疼啊。隻有活著,活著才有機會啊。
沒錯,隻有活著才有機會。
醫生第三天就沒來了,臨走時,將消腫的藥交給了花豹。
說早中晚三次,每天按揉,切忌力不能用大,適中,直到消腫祛瘀。
花豹當時拿著藥就愣了。
等醫生走後,站在旁邊的小弟憋著笑,說。
“豹哥,早中晚三次,每天按揉,力量適中,直到消腫。”
“········”
花豹這種粗漢子,哪裏做過這種事兒啊,讓他去捅個人打個架他覺得輕而易舉。恰恰相反,讓他做這種細膩的活兒,簡直就是要他的命啊。
所以他拿著手上得“燙手山芋”就去找沈聿了。
他為什麼會來找沈聿?而不是找其他人,是因為這幾天弟兄們都出去辦事兒去了。剩下他,以及打過梁禎的小弟,還有一個辦事毛手毛腳得虎子。那兩人是絕對做不了這事兒的。
還有他,他更是不會去了,那腿就是他踢傷的。
這一去,不是自個兒扇自個兒臉麼?
而且要他每天給一男人揉腿,還不如一槍斃了他算了。
但花豹打心底覺得,這事兒沈哥絕對做得比他好。
結果,沒想到沈聿說。
“自己踢傷的人,自己解決。”
“沈哥,你不能這樣啊。”花豹急了。
他們這裏沒個女的,全是糙漢,而且都是習慣舞刀弄槍的,按摩這事兒誰做過啊,比打架還折騰人。
“你把人給我治好了,半個月後我要見到他活蹦亂跳的。”
沈聿說。
“前麵就交代了,不能把人給傷了,現在知道了?”
花豹打從十多歲就跟著沈聿走南闖北,捅傷過不少人,也替沈聿背過人命。沈聿那是把花豹當親兄弟。隻要做事不太過,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對於他暗裏打梁禎的事兒,他也當作不知道。
“反正沈哥,揉腿這事兒我真做不來。”
花豹把藥放桌子上就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