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還算梁禎硬氣,沒屈服。
“知道。”梁禎梗著脖子擠出這兩個字出來。
我為魚肉,你是刀俎。
“嗬,還挺帶種。”沈聿眼裏銳氣逼人。
沈聿第一次在胡同口見到梁禎的時候,就見這小子長得眉清目秀,現在半張臉腫著,狼狽至極。
跟之前不同的是,眸子裏麵的神采,慢慢從清傲變得緊張,恐懼,害怕。
他俯視著他,窗簾被秋風吹動,耳邊是窗外窸窸窣窣的樹葉聲。
梁禎的這種反應在極大程度上取悅了沈聿。
因為男人心中都有天生的征服欲,不止是對異性,對同性也是一樣。
沈聿當天沒有為難梁禎。
或許說梁禎在他眼裏不過是用在他跟梁中天之間的“通行證”。
從房間出去後,就叫來了花豹。
“李三那邊的案子進展如何?”他問。
“梁中天那老狐狸雖然對外聲稱,結了案。可李三的死刑緩到了明年執行。”花豹說。
“老奸巨猾。”
現在群眾都以為真凶已經伏法。可在這個時代,對於刑事案件媒體的報道都是七分假三分真。
況且梁中天那個老狐狸,一直盯著他,就想抓住他的馬腳。
不殺李三,也是想從李三嘴裏問出更多對他有利的東西。
梁中天跟沈聿的之間的恩怨,那是從梁中天剛當局長的時候結下的。
他們之間的關係勢同於水火。
那時候沈聿也剛在江湖道上混出個名堂來,犯了不少事,以前警風氣不嚴明,隻要上下打點好,一切平安無事,進去坐坐,喝喝茶就出來了。
沈聿因此也借機安插了不少自己人眼線在警局裏麵。目的就是為了私下裏走私方便。
可自從三年前空降了梁中天這個局長,軟硬不吃,秉公執法。
從此沈聿就像命中帶煞一樣,好幾單子大生意全被警察攪黃了。
不少弟兄都進去了,局子裏的眼線也被一個個剔除掉,讓他元氣大傷。
不過好在,沈聿之前都是以年輕企業家,成功人士。愛心公益主創辦人的身份出現在群眾視野裏麵,所以警察還不至於毫無證據,明目張膽的動他。
但沈聿知道,隻要他稍微不慎被梁中天抓住了他的尾巴,就會像螞蝗吸血一樣的纏住他。
“沈哥,要不要我讓裏麵的人把李三,”花豹眼露凶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。
“不用,還用不著暴露我們的人。”
沈聿說。
“現在我們手上不是還有一張牌嘛,梁中天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沈聿就不信,梁中天就真能那麼的大義滅親,為了扳倒他,連唯一的兒子死活都不管。
隻是這時沈聿忘了,梁中天雖然是一位父親,可他還有一個身份,警察。
當天沈聿讓人叫了醫生過來。花豹下腳有多狠他是知道的。
他沒想要梁禎的命,他還不至於對一個半大不點的孩子下手。
醫生來檢查一番後,說要是花豹的那一腳在踢在上五寸,這條腿怕是廢了。
醫者仁心,當時就讓人把梁禎解開了,扶到了床上去。
醫生是用剪刀剪開褲子的,為什麼剪開?因為腿腫的太高,褲子脫不下來。
一截白皙的小腿看上去就像一根烤臘腸,腫得跟大腿快一樣了,巴掌大小的淤血堆積在腿肚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