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舅母作何發笑？”
範氏輕搖著頭，“你外祖父往日就疼愛五妹妹這個女兒，如今歸府，自是會有，你這賭約若有人下注可不要太好贏。”
沈姝棠聞言，眼珠微動，計上心來，“那舅母不妨與姝棠賭一賭，若沒有我阿娘愛喝的湯羹，舅母輸我一枚銅板，若有，姝棠輸舅母一枚銅板。”
“你這孩子，不可胡鬧。”宋瑜覺得沈姝棠有些沒規矩，想要製止。
“誒，不妨事不妨事。”範氏搖手，不甚在意，“一個銅板而已，棠兒，舅母與你賭。”
宋瑜輕瞪了一眼沈姝棠，隨後對著範氏道：“嫂嫂也是，怎的什麼事都由著她。”
範氏覺得自己勝券在握，嘴角上揚，又打起旁的主意來，“棠兒若贏了，舅母除去輸的那枚銅板，還將昌盛街的兩間鋪子送與棠兒，若是棠兒輸了，可得...”
“嫂嫂！”沈姝棠可能不懂，宋瑜卻是明白，聲音拔高了一些，想要製止這場本就不該有的對賭。
沈姝棠見狀附在宋瑜耳畔小聲說了幾句什麼，她忽而噤聲，便不再出聲。
範氏覺得二人麵色透著古怪，想改口已是來不及，被沈姝棠直接用話堵住，“舅母，我若輸了，除去那枚銅板，隨舅母提條件，可若我贏了，您到時候不許耍賴。”
“自然。”
那兩間鋪子生意興隆，每年那賬上的銀子可以供沈姝棠平日裏吃喝玩樂選用頂奢版。
送上門的銀子，她白要白不要。
範氏瞧見沈姝棠一臉誌在必得的模樣，後知後覺如今才開春，宋瑜愛喝的那道湯羹中有一味鮮栗子，這會兒哪裏會有。
暗道自己這是上了眼前這小妮子的當，但她卻沒有生氣，隻是樂嗬嗬笑著，“棠兒這個鬼機靈，今日算是載你手裏，也不必進去瞧了，飯後我讓人去衙門過手續，將鋪子轉給你。”
沈姝棠鬆開宋瑜的胳膊，往前走兩步，有些賣乖道：“二舅母對姝棠當真是好，想著法子送我鋪麵。”
“你這小妮子，該打。”被打趣的範氏，伸手作勢要敲沈姝棠的頭，宋君曄不知怎的忽而從膳廳出來，高呼一聲，“夫人這是做什麼，棠兒快來舅舅這兒。”
沈姝棠躲開，小步去了宋君曄身側，“舅舅，我與舅母鬧著玩的呢。”
宋瑜挽住範氏的胳膊，同她一起進膳廳，“嫂嫂當真是太過嬌寵棠兒，那鋪麵妹妹隻當嫂嫂與棠兒的玩笑話，不必真得給她。”
“誒，我對棠兒好還成我的不是呐，五妹妹這是怕我搶你女兒不成，我家那混賬東西說什麼也不肯議親，他倆兄長也一直不肯娶妻，府上除去棠兒，一個小輩的女娃也沒有，我不疼她疼誰？”
說罷，看向已經坐好的宋承洛，剜了他一眼，帶著一絲怒氣。
宋承洛與之對視，旋即起身，“母親安好，姑母安好。”
宋瑜在一側安慰她，“承洛年紀還小，他若不願，再等等也無妨，嫂嫂也莫要太過憂心。”
沈姝棠與宋君曄進來後，挨著宋淵坐著說話，宋瑜進來，見她正有說有笑，逗得自己父親臉上都掛著好些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