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在勤政殿。”
沈姝棠聞言情緒驟變,極度不安,很是激動。
“她答應過我,會送我回宋府,阿娘,我要去外祖父那兒,我不要待在宮裏。”
宋瑜再度將人抱進懷裏,安撫道:“棠兒,你是不是還魘著,莫怕,莫怕,阿娘會一直陪在棠兒身邊。”
不知過了多久,沈姝棠眼眸中才徹底恢複清明。
但噩夢的陰影籠罩心頭,讓她秀眉緊蹙,輕咬下唇,努力平複內心的恐懼。
不知為何,總覺昏暗的四周會兀得冒出夢中那青麵獠牙的鬼麵。
“阿娘,我有些口渴。”
“好,阿娘這就去給棠兒倒水。”
宋瑜鬆開她,起身去桌旁,摸了摸茶壺,是熱的,想來瑞珠時刻留意著,茶水涼了及時更換。
提起茶壺倒了杯熱茶,“慢些喝。”
“咕嚕咕嚕”幾聲,茶水見底,又倒了一杯,喝得有些急,差點嗆著。
“阿娘,我這是睡了多久,這會兒頭疼的緊。”
“棠兒,你跟阿娘說實話,你與長公主二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。
“先是你與她出行,在成州忽而返京,後又因你之故,她強行將沈宋兩家下獄,鹿嶺別院那時你都還好好的,前兩日怎得又突然不顧外麵天寒地凍要投湖。”
“投湖?她跟阿娘說得是女兒要投湖?”
宋瑜心有疑惑,“侍衛宮女瞧見你一個勁的往那荷花池子奔去,難道不是想投湖?”
“阿娘,女兒還沒有到想尋死的地步,那時...隻是...隻是知曉了一些事情,情緒太過激動。”
抱著宋瑜的腰身,小聲問詢,“阿娘,她如今是不是要登基為帝了?”
“還有幾日才是登基大殿,棠兒若是不想在這兒,阿娘去求一求太後。”
宋瑜撫摸著她的青絲,眼中滿是決然。
“她的私衛,比沈家暗衛要強上數倍,長公主這會兒忙著前朝,隻要她出手,棠兒可安然離京不被找回。”
沈姝棠抬起頭,仰望著宋瑜,多是心疼,“阿娘,你如今已是不易,無需再為女兒籌謀,長公主那兒,女兒自己來解決。”
宋瑜與她雖都被囚著,本質上卻是不一樣的。
她自己性取向本就不明,又沒什麼情感糾紛,與楚錦禾之間的糾葛,隻是畏懼對方,並不會有什麼情傷。
可宋瑜不一樣,她一直深愛著沈昱濂,並且很排斥秦臻,故而在對方那兒,無時無刻都是折磨。
自己救不了她也就罷了,怎麼還能忍心將人繼續往火坑堆裏推。
而且依照楚錦禾的性子,自己若不在京都,後果將是什麼誰又能預料。
“棠兒,阿娘如今是逃不出這宮城了,可你還有機會,阿娘不想往後你也如同阿娘這般。”
“阿娘,你總是先委屈自己。”
“咳—!”
有動靜傳來,二人紛紛噤聲,將目光投向宋瑜身後。
楚錦禾就站在屏風旁,也不知來了多久,方才的話對方又被聽去多少。
沈姝棠垂手,不自覺的捏緊錦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