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著圓滾滾的肚皮,暗戳戳剜了一眼楚錦禾,好巧不巧被人抓包,有些心虛的撇開腦袋,不敢去看對方。
“我陪棠兒出去走走。”
夜幕如墨,兩人並肩緩行,腳下的積雪發出“咯吱咯吱”的輕響。
月光清冷,灑在雪地上,泛起一層朦朧的光暈。
楚錦禾身著厚實的披風,步伐沉穩,沈姝棠則裹著狐裘,雙手攏在袖中揣著手爐。
院中的梅樹逐漸開始冒出丁點兒大的骨朵,在白雪覆蓋下,不甚明顯。
行至太後那邊的小院子,屋中已經吹了燈。
沈姝棠暗暗思忖,宋瑜與秦臻,好像每日都睡得極早。
一旁的楚錦禾順著她的目光望去,察覺沈姝棠盯著太後屋中窗戶出神,“棠兒想聽牆角?”
身側人兀得出聲,沈姝棠嘴角輕抽。
暗道,是不是變態的腦回路都格外清奇。
誰家好人會半夜去聽自家長輩的牆角。
夜色漸深,寒意愈濃,“殿下,姝棠消食消得差不多了,回吧。”
“好。”
回到屋中,芸鵲將飛雲送來的藥和紗布放在桌上。
伺候二人洗漱後,移步桌旁,“飛雲方才送藥時囑咐奴婢,說外敷的藥,兩日更換一次,內服的藥早晚各一次。”
楚錦禾頷首,單手輕揮,示意對方出去。
隨後拿起裝著內服藥丸的瓷瓶,打開倒出藥丸,一股淡雅的梨香,不曾就水,直接吞了下去。
芸鵲見狀,俯身退下,順帶著將門關上。
“棠兒既然白日說學會了,那日後換藥一事,不如由棠兒代勞。”
一進屋子,沈姝棠就覺得困乏厲害,明明先前在外麵精神都還很不錯。
洗漱完,捂著嘴打了個哈欠,往床邊走,腦子懵懵的。
稀裏糊塗應著楚錦禾的話,“嗯...好。”
“棠兒?”
“嗯?”她強睜開眼睛,又合上,撩開錦被,躺了進去,“今兒姝棠有些倦了,殿下隨意。”
往裏挪了挪,給外側留出很大的位置,枕著玉枕背對著睡下。
楚錦禾覺得沈姝棠有些不對勁,走近撩開錦被,將人掰了過來麵朝自己,“棠兒?”
“嗯。”閉著眼睛輕嚀一聲,算是回應。
伸手摸了摸對方額頭,滾燙得厲害,又喚了兩聲,“棠兒,別睡。”
“困...”
楚錦禾起身去叫芸鵲,讓她喚飛雲過來診脈。
女醫提著藥箱,進了門身上還帶著外麵的寒氣,暖和了些才靠近床榻。
神色專注,手指搭在沈姝棠纖細的腕上。
指尖觸到脈搏,脈象浮緊。
“殿下,沈小姐這是風寒之氣深入肌理,擾亂了氣血的正常運行,致使脈象紊亂,引發高熱,喝兩副藥退了熱便會無礙。”
對於飛雲的話,楚錦禾心有質疑,“她外出時皆穿得極暖,怎會有風寒之氣入體?”
“殿下,平日裏沈小姐仗著屋裏有地龍,不怎麼愛穿鞋,又時不時開窗,這風寒之氣,是在這屋中受的。”
合上藥箱,微微俯身,“卑職去熬藥,先行告退。”